安夏点头,回想方才的传话,更是后怕得不行“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一字不漏的都转交世子了,可世子他听完只说,他又不是大夫”
所以他这是得知她昏迷了,也不愿回来看她一眼江絮清听明白后,眼眶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比起冷淡的疏离,原来最杀人诛心的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了。
静默了许久,江絮清方叹息道“罢了,夜很深了,熄灯吧。”
安夏问“夫人不等世子回屋了吗”
江絮清站起来,雪白的丝绸寝服轻微摇曳,她朝榻前行去,一言不语。
安夏只好上去将金丝缠枝帷帐放落,望着江絮清纤柔的背影,无奈叹气。
炎热的夏日夜里总是燥热的,江絮清亦睡得不太安稳,蚊虫时不时叮她,她肌肤本就敏感,瘙痒难耐之下上手挠了几下,很快便挠出了不少红痕。
鬓边的青丝黏于颊边,她轻轻抿唇,唇齿间时不时溢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呢喃。
夜深静寂间,男人挑起帷帐,轻缓地落坐在榻边,他冰冷的指腹一点点擦拭她颊边细汗,神情冷峻,眸底却含着柔色。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特制的膏药,将膏药轻轻柔柔地涂抹在她肌肤被蚊虫叮上之处,待药上完后,盖上瓶塞。
“病了”他的低声轻问,似在自言自语,并不盼着等到回答。
上了膏药后舒坦了不少,睡梦中的江絮清像是听清了似的,黏黏糊糊地“嗯”了声。
果真是小骗子,睡着了都不忘骗他。
他垂眸看着她被热出红晕的脸颊,沉默了许久。
江絮清热得一脚踹开了丝绸薄衾,床帏间光线昏暗,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却犹如凝雪似的白,白得晃眼。
那雪白的小腿偏生不乖,动弹了一番便勾缠上他腰身,她翻过身来,还皱眉嘟囔了声“硬邦邦的。”
裴扶墨掌心搭上她的腿肚,细腻如酥的肌肤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生得纤细,就连小腿上都没什么肉,他宽大的掌心竟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小腿包裹。
这样纤瘦的姑娘怎么怀有身孕。
可她上辈子的确怀了,孩子却不是他的。
裴扶墨温热的掌心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游移,停留在小腹处时,指腹的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她的肌肤。
心中的执念霎时间如浓墨翻涌,唇角渐渐浮现悲凉的笑,那让他难以言喻的不明情绪,如百蚁噬咬般,使他坐立难安。
他像个难堪的恶人。
婚事得来的都这般不磊落,竟还要勉强一个从不喜欢他的姑娘为他生儿育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