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倏然捉住江絮清的手腕,强行将她换了个方向面对他,他将脸俯近看她“怎么不敢看我三年不见,我也没有长得很吓人吧”
说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一路风尘仆仆,没有洗脸的缘故
但他的五官长相应当较比之前更加俊朗,即便没有洗脸,也不会吓得她不敢见他才对。
现在避无可避,江絮清只能看着他,目光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便是一颤,三年没见了,现在的他虽不够光鲜亮丽,但更好看了。
想到这,江絮清诧异道“所以今日街上闹得水泄不通,便是因为你回京的缘故”
裴扶墨嗯了声“大抵是吧。”
难怪,难怪,她就说今日街上怎么热闹的出奇,敢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只有她不知道
难不成哥哥也知道
恰逢这时,车厢外响起了江濯的嗓音“裴世子在里面吗”
车夫神色不自然地点头,在的,在的,还跟姑娘在车厢里许久没出来呢
江濯笑了声,直接掀起车帘就钻进去了。
江絮清看到哥哥时,当即便瞪了他一眼。
江濯当做没看见,直接落坐在裴扶墨身侧,他惊喜地看了裴扶墨许久,便上手摸了摸他结实的臂膀,叹道“怀徵,你这三年北地没白呆啊”
裴扶墨拧着眉将他的手挥掉,“别碰我。”
江濯乜他一眼,啧,刚回来就来找他妹子,他就摸一下手臂罢了就对他一脸嫌弃。
接着江濯又问了不少问题,笑道“三年没见了,晚点我找子宜他们,咱们去观月酒楼叙旧如何他们可都想你了。”
裴扶墨颔首。
他侧过脸去看江絮清,蹙了蹙眉,怎么三年没见,她反而沉默了不少。
江濯轻咳一声,“慕慕,你要去么”
江絮清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哥哥,你去了要早点回,莫要饮酒。”
说罢,她便提着裙子便奔下马车,往江府进去了。
裴扶墨当即也要下车跟过去,还是江濯及时拉住他,“别管她了。”
裴扶墨坐回了原位,脸色微凝,半晌后问道“慕慕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江濯道“还不是老样子。”
裴扶墨紧抿着唇,总觉得他和江慕慕之间好似有了些隔阂。
江濯意味深长道“怀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或许你回来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暂时不知如何面对你。”
裴扶墨屈指按了按眉心,他始终弄不明白江慕慕究竟在想什么,“罢了,我先回侯府。”
江絮清闷头奔回了鸣秋院,没多久安夏也回来了。
“安夏,你去哪儿了”
从裴小九钻上马车后,安夏就跑了下去,便不知去向了。
安夏喘气道“姑娘,奴婢可太惨了,那周严按着我不准我上去,我只好被他带着兜圈子,最后是裴世子来了,周严才放我离开。”
安夏便接着将自己在雅澜楼被周严强行制止,不准将裴世子回京的消息告诉她这件事都说了出来。
江絮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所以裴小九果真是特意隐瞒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一点都不考虑这三年她有多想他的心情,回京了还要特地逗她一回。
“姑娘,裴世子看来是特地想给你个惊喜呢。”安夏仔细捋了下,说道。
江絮清冷哼道“哼,惊喜恐怕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这个”安夏不敢接话,便挠了挠自己的头。
裴扶墨回京的事很快传遍了长安,他回侯府见了自己的母亲云氏后,便被晋安帝召进了皇宫。
此番回京,他是带着北地捷报一同回来。
晋朝与戎狄交战两年,总算在三个月前大获全胜,此次大战中当属裴扶墨立下了头等功,晋安帝得知后龙颜大悦。
不少人都心知,裴世子这次回来,恐怕要比从前还更要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