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幼时那间房,只是这回住户发生微小变动,多了一人。
宁枝尚未休整完毕,便只能又盯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呆。
那灯泡老旧,光丝毫无遮挡,看久了,便晃得她眼睛发花,发疼。
某个点,她眼睛实在酸痛,溢出大颗委屈泪珠。
气不过,张嘴狠狠咬一口。
只换来一声低沉的笑,讲些叫人听不下去的话。
稍顷,眼睛酸疼得到缓解。
因那望着的,再度成了窗外淡白的破碎的月光。
一霎笼罩。
是眼前月,是心上人。
奚澜誉发梢微湿,他推开窗,背过身倚在那抽烟。
实在要命。
宁枝头次生出去抢他那烟的冲动。
她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然而奚澜誉不知是逗她,还是不肯她再沾这东西,手臂抬高,说什么也不让她够着。
宁枝正坐在书桌上,见状恨不得站起来去夺。
奚澜誉闷笑,他嗓音哑得很,像被沙砾滚过,手伸过来,捉一下月却踝。
宁枝挣脱未遂,那点好胜心再度被激发。
心中琢磨之际,奚澜誉忽然又吸一口,将烟拿远,凑过来吻她。
宁枝被偷袭,她咳嗽声,眼中滚出一滴泪。
下一瞬,微微潮湿的滤嘴递至她唇边,奚澜誉嗓音沉沉,“就一口。”
宁枝立即把着他手,樱唇漉漉,过肺上脑的微妙眩晕感立即叫她明白为何人们都说这样可以赛过那活神仙,此刻,边缘模糊的口红更为她添一层由内而外的妩媚感。
奚澜誉眼眸微动,作势又要来亲她。
宁枝真是怕了,直往后躲,瞥一眼干干净净的盒子,直觉寻到救星,“没、没了”
奚澜誉退后,“嗯”
宁枝指一下,重复,“没了。”
奚澜誉笑一声,“那我去拿。”
宁枝立马搂住他脖子,“别”
“那叫声别的”
方才没得到的现在趁火打劫。
宁枝不理解男人为何对这种称谓有种莫名的执着,她别过头,不许奚澜誉走,却也不开口。
奚澜誉不急,就那么似笑非笑看着她。
好半晌,宁枝才垂着头,扣了下指尖,别别扭扭开口,“哥哥”
刚说完,宁枝被自己激得一个恶寒,忙纠正,“不行,你大我好几岁,我叫你叔叔还差不多。”
奚澜誉斩钉截铁拒绝,“别。”
宁枝故意喊,“叔叔,叔叔”
奚澜誉简直吃不消这时候的她,伸手将她唇一把捂住,眼神满是对这称呼的嫌弃,“搞得我像个对自己侄女下手的变汰。”
宁枝歪头,“不是吗”
眼见奚澜誉耐心渐失,宁枝赶紧凑到他耳边卖乖,“老公,好累啊,我们休息吧,好不好”
时间其实还早,宁枝睡不着,她脾气有些被奚澜誉惯起来了,自己翻来覆去,便也不许他睡。
宁枝轻搡一下他的肩,“奚澜誉”
奚澜誉近乎本能地亲亲她额角,“嗯”
宁枝想了想,问,“你为什么非住这儿啊”
这话一出,奚澜誉搂着她的手先是一紧,将她往怀里带,但他一贯不肯一下子就说,非要宁枝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