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有乐声传来,甚至是爵士乐,这旋律如此熟悉,似曾相识。
是何人弹奏他的长河吟
御影玲王失声“是何人弹琴”
汝怎会弹奏他的长河吟
欺人太甚
睡梦中,御影玲王皱眉不展,他翻了个身,无意中把响铃的手机扫到地上。砰的一声,御影玲王睁开眼,宿醉后头疼,他撑着额头支起身,身后传来动静,有人。
“”
诡异的沉默。
御影玲王忍着头疼,脑子里闪过各语言版本的国骂,别说绅士风度了,他抱着种要和他的人生鱼死网破的怨气,准备接下来哪怕发现他床上躺着具木乃伊,也要尽可能避免跟法老正面对抗。公众人物,fuck,公众人物,这是个双关语。
他怒气冲天地转头,另半边床。洁世一裹着被子,眉心浅浅皱着,呼吸悠长,睡得很熟。
哈
御影玲王脑袋空白了一阵,思绪回笼时刻,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洁世一介绍那女人的嘴巴,一开一合勾出形状,自己却耳鸣嗡嗡作响。为了缓解心跳带来的不适感,他不断把酒往喉咙里压,直到烧胃,烧心,赌气般不给第三位参与者任何眼神。
后面就断片了,前菜是什么,甜点是什么。那女的怎么走的,他和洁世一怎么回的公寓,记忆和脑子全丢光蛋了。
御影玲王看着洁世一,此刻躺在身边的,紧闭着的嘴,天天在球场上平等辱骂所有人的嘴,不说话时有种虚假的恬静乖巧。
这么一看,洁世一长得还挺,诺贝尔的。
哈,哈哈。
妈的。
御影玲王的后半辈子幸福与霍乱手拉手蹦极,福祸相依,先死哪个,后面那个就堂堂上位,不给自己留一丝回旋的余地。不愧是一生要强的御影氏接班人,魄力,喝醉了酒也丢不掉那该死的倔强。
洁世一的眼皮颤了颤,像有耗子锤击鼓皮,那头连接的效果器是御影玲王的胸口,心脏提到嗓子眼儿。深邃的蓝色眼睛有点迷茫,睡意惺忪。
天亮了,警长请睁眼。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大眼瞪小眼,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洁世一抬手抹了把脸,“早上好。”嗓音沙哑,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啊,嗯”御影玲王迟钝地看着洁世一有点过长的袖子,又低头打量自己身上成套的合身睡衣,包括裤子,裤子里面服帖穿着该穿的。
他们居然都穿着睡衣,这,昨天做完了还记得穿戴整齐再进被窝这么文明的
等等,等等等等。他有点懵,不是,他都喝断片了,硬不起来是怎么做的,他有这么大能耐他御影氏的优良基因蕴藏了这么大潜能吗这事儿他爸爸知道吗话又说回来,床单是谁换的,洁世一是什么田螺小子吗
“玲王,你记得昨晚上你都做了什么吗”洁世一用尽量委婉的语气,难言地望着御影玲王。
御影玲王眉毛狂跳,和他心脏形成共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我们,一起,吃了个饭”他试探,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比洁世一都不确定,语气抖得快飘到天上去了。
做,或者没做,御影玲王更希望是后者。他不需要急不可耐的关系伤害彼此的感情,那只会毁掉他们未来的情感生活,和这近十年的队友情谊。只是到底记忆板块404notfound,他也不能拍胸脯保证他、洁世一,俩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翌日清晨从一张床上醒来,虽然他们薛定谔地“开张”,但打从心理还是清清白白两个好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