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秋澈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障眼法,或者还有个幕后之人,故意让阿南写下那个称呼,误导我们的方向”
“眼下重要的也不是这个,”秋澈低声说,“我们重新回京,京中局势必然又有所变化。而且我准备的那件案子,时间也快到了。你向陛下投诚,反而让我们短时间多了一层保障,做得很好。”
不知为何,李青梧眼皮跳了跳“你是说,你父亲那件案子”
“嗯,”秋澈低低应了一声,“还要多亏了你的游说,才让她们肯站出来为这案子作证。”
李青梧笑笑,却莫名有些不安。
她突然想到,这样的案子,几乎能将整个秋家按死吧
皇帝真的能因为看重秋澈的能力,就直接保下她吗
两人低声聊天时,坐在旁边的李青姝就眼也不眨地盯着秋澈手里逐渐成型的草蚂蚱看。
等秋澈完成最后一扎,她当即伸出肉嘟嘟的手,兴奋地接过秋澈手里的蚂蚱,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蚂蚱看阿姐是大蚂蚱”
李青梧将视线看向她,眼里渗出几分温柔的笑意“嗯。看到了。”
秋澈揉揉她的脑袋“喜欢吗”
“喜欢”平邑高兴道,“本公主就勉强原谅你们这次没带糖人来吧。下次一定要记得哦”
没错,两人出宫的路上,被出来玩的平邑当场抓住,一手拉一个,把她们拖回了凤阳阁的院子。
她先是扑进李青梧怀里哭了一通,嚷嚷着说“母妃说你死了,我不信我就说阿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死”
很孩子气的话漂不漂亮,和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呢
在场几个大人都被她逗笑
了。
结果她下一刻,就把矛头对准了秋澈,凶巴巴地问她“我的糖人呢”
秋澈heihei”
秋澈卡壳了。
她才想起来,上次说下次进宫,就给这姑娘带糖人的。
为了给这小姑奶奶请罪,她提议给平邑编个蚂蚱。
对方立刻就不哭了。
该说不说,小孩子就是好对付,一个草蚂蚱就能哄好。
秋澈还没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慢条斯理的脚步声“本宫当是谁,原是长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啊。”
秋澈收敛了笑意,立刻起身,退了几步,拱手道“给娘娘请安。”
李青梧起身,无声地朝她颔首。
按理说,妃子也是妾,而李青梧身为嫡女,又是深受宠爱的正一品长公主,徐贤妃见了她是要行礼的。
可徐贤妃涂满鲜红豆蔻的手搭在身侧宫女的手臂上,态度散漫,全然没有这个意思。
她扫了一眼秋澈,转头看向其他的宫女太监,呵斥道“驸马一个外男,怎可放进未出阁公主的住所里来,你们这群下人怎么做事的仔细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她在宫中想必威严非凡,此话一出,凤阳阁内哗啦啦跪了一片,都是大气不敢出。
秋澈知道她在指桑骂槐地点自己,虽有些疑惑,倒也不与之计较,面露歉疚道“确实不妥,烦扰平邑公主和娘娘了,微臣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