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妃微笑道“哪里的话,秋大人可别放在心上,都是下人的疏忽,本宫可没有怪罪您的意思。”
说话间,平邑跑到她面前,扯了扯她的衣摆,眼巴巴道“娘,是我让阿姐她们过来的你别生气了看秋姐夫给我编的蚂蚱好大一只呢”
徐贤妃神色柔和下来,弯下腰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嗔怪道“看到了瞧瞧你,怎么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若是叫你父皇看见了,都要不喜欢囡囡了。”
平邑撇撇嘴,扭头继续去玩她的草蚂蚱了。
秋澈两人很快与她告辞离开。
走出凤阳阁大门前,秋澈忽然心有所感般,回头看了一眼。
上了轿子,秋澈才开口问“怎么贤妃娘娘似乎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
李青梧摇摇头,笑说“她是徐家嫡女,见谁都是这副模样,如今皇后之位空悬,她本就深受宠爱,难免更跋扈些其实人也不坏,你别挂在心上。”
秋澈挑眉“是吗”
她想起她方才回头时,看到徐贤妃恰好低头,一只手微微撑着腰,一只手放在小腹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慈爱之色。
一个没有皇子傍身、还出身帝王正厌恶的世家的妃子,哪怕再没脑子,再受宠爱,也是没有胆和正值殿前红人的臣子嚣张跋扈的。
除非她有了身孕,所以才仇视一切有可能会阻碍她未来孩子脚步的人。
半路李青梧下了轿子,要去玲珑阁看看最近的生意账本。
秋澈目送她进去,才放下帘子。
她一路出神,直到回了公主府,走到书房,打开门看见杨裘,才反应过来“你何时来的”
杨裘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捧着一本经书在看,沉稳道刚到。9”
他抬眼,扫了秋澈一眼,确定她真的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你倒是轻松了两个月,留我们给你处理烂摊子。”
“能者多劳嘛,”秋澈很淡定,绕过他在书桌前坐下,道,“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又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不过尽早跟你将该说的都说清楚罢了放心,来的路上没人发现。”
杨裘说着,从袖囊里摸出一卷书卷来,“这是京中这段时日官职人员的变动。”
秋澈打开来翻了两眼“你升了正四品,吴易起升了正五品混得不错啊。”
她说到这,想起什么“瑶台的伤如何了”
提起这个,杨裘又沉默了下去。
他那张向来温润的脸上,难得带着几分疲倦,垂眼道“很严重。”
“你们远在晋州,瑶台怕你们担心,一直不让我说。”
杨裘低声道,“她卧床两个月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全靠各种药吊着一口气。”
秋澈愣了愣“陈大夫怎么说”
杨裘摇头“若是他能治,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被捅了那么多刀,刀刀都扎在要害上,瑶台至今能活着,都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