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琉坐在秋千架上,小声嘀咕,“我从这里大声喊一句,前院能听见”
魏桓站在身侧,想了想,“从前院走来此处,以我的步子需走六百六十步。多半是听不见的。”
秋千架开始上下晃悠,叶扶琉慢悠悠地晃荡着,仰起头,无辜地问身边的郎君,“那可如何是好如今我一个人被锁在院子里,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阳光映在她扬起的面庞上,明眸皓齿,灵动鲜妍。周围分明是入冬残雪景象,阳光下的小娘子却如初夏盛开牡丹。而今这朵盛开的牡丹在明晃晃地邀请蝴蝶。
魏桓不轻不重地推了下秋千,原本小幅度晃荡的动作陡然大了起来。
魏桓低头看她,“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被锁在同个院子里。”
“哦。”叶扶琉歪了下头,明澈眸子弯起,仰头回望他的眼神带出一丝狡黠笑意,嘴里故意说,“那怎么办我们两个一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三郎,下面你有什么打算可要我叫人来开锁”
秋千越荡越高,魏桓发力推了一把。“不必。”
叶扶琉的视线已经可以越过院墙,她在高处快活地大笑,“快些,再高些啊啊啊啊”
秋千架空了。
兴奋嚷嚷着的小娘子在半空被抱住,百褶长裙摆飘过秋千粗藤,人直接抱去了屋里。
冬日天暗得早。
申时末酉时初,除了西边山顶积雪高处还余些许阳光,其他地方天光早暗下去。素秋看看天色,魏郎君再耽搁些时辰,下山时只怕看不清路。
她结清当日工钱,送走前院十几名短工,双手缩袖笼里,匆匆往主院方向赶去。
锁院门是叶扶琉悄悄的叮嘱。
魏三郎君即将和娘子成婚,她虽然不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是件大事,但天黑之后两人再锁在一处毕竟不大好。
素秋快步赶回到院门边,伸手摸到冰凉的铜锁,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出门,没带钥匙。
“娘子。”素秋好气又好笑地拍门,“把钥匙丢出来。开锁了。”
院门里静悄悄的,压根无人应答,仿佛里头没人似的。
素秋纳闷起来,隔着门缝往里瞧。
秋千边空无一人,主屋门窗关紧,只有东侧厢房隔着窗户纸透出暖黄灯光。
素秋安下心,拍门更大声了。“娘子出来扔个钥匙呀关在屋里不应声作甚。”
主院里还是无声响,身后倒传来一声纳闷的应答,“是啊,这么晚了,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应声,幺娘做什么呢。下午睡太久,人睡迷糊了”
一双清瘦的文人手探去院门上,试探地晃晃铜锁。
来人喃喃自语,“这把锁倒是寻常。许多年不开锁了,也不知行不行”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根细而长的铁片,不甚熟练地撬起铜簧。
素秋“”
叶家还真是人人会撬锁。京城当官儿的叶一郎君,手法居然也不赖。
素秋人都麻了,站在门边瞧了片刻,哟,锁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