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竹泉知雀,18岁,一位平平无奇女高中生,在横滨和东京都有房产,目前就读于帝丹高中二年级。我不抽烟,酒仅止于黄油啤酒和奶啤。晚上凌晨入睡或者通宵不睡,每天要睡足八分钟。睡前,我一定喝一杯冰酸奶,然后殴打枕头并幻想是在殴打狗上司二十分钟,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睡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在休假日,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医生说她正常,定是真的正常。
森鸥外扶朕起来,朕非把行医执照考到手不可。咬牙隐忍
他是医学系出身的无行医执照黑医生,家入硝子是伪造医学生身份的有行医执照黑医生。
放眼里世界和咒术界,竟找不到一个专业对口且行医合法的医生。
造孽哦。
太宰治,竹泉知雀的挚友,常年在黑心医生手下工作,三餐颠倒,新伤不断,缠绷带打石膏依旧在犯罪现场负重前行。
人瘦得只剩骨头了,蔫蔫的,也不像睡眠充足的模样。
这么可怜的猫猫,他只是想靠在你身上睡个觉而已,你真的忍心拒绝他吗
竹泉知雀环住太宰治的背,满怀怜爱之心地轻轻拍抚。
她此刻的心情仿佛在外出差把家养猫猫寄托宠物店的铲屎官,回家后看见猫猫抑郁后心疼地呼噜呼噜毛,多贵的冻干和罐头都愿意掏钱买。
“睡吧睡吧。”竹泉知雀小声说,“晚安,太宰君。”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三个小时。”
“那我也睡吧。”女孩子掩嘴打了个呵欠,“晨泳很费体力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呢喃无声。
压在竹泉知雀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些,黑夜里有人换了个姿势,在她耳边沉沉睡去。
一缕光透过拉得严实的窗帘,在地毯上留下极细的光缝。
睡梦中的黑发少女梦呓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好眼熟的天花板,瞧吊灯旁这条弧度优美的裂痕,猜猜是双黑中哪一位的杰作
她回家了啊对,她回家暂住了一晚。
“呼吸家里的空气不应该感到自由和愉悦吗”竹泉知雀不解,“为什么我只觉得胸闷”
仿佛胸口压着沉甸甸的重物。
竹泉知雀镇定地眼神下挪,看见了导致她胸闷的罪魁祸首。
太宰治一只手横在竹泉知雀身上,把她挤在少年胸膛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间。
他呼吸均匀地洒在竹泉知雀耳根,睡得香甜。
“早上好。”女孩子揉揉眼睛,把太宰治的手臂从身上扒拉下来,不惊扰他地轻巧翻下沙发。
竹泉知雀迅速地洗漱,洗漱途中含着牙刷试图在冰箱里翻出能吃的食物,未果,再次被厨房美丽的焦土暴击,眼不见为净地闭眼洗脸。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轻手轻脚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里的横滨。
“该回东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着我。”
竹泉知雀换好鞋,把鲨鱼头拖鞋放回鞋架,她打开房门,又回头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颜做了个鬼脸。
“不许再第四次炸坏我的厨房。”她义正言辞地说,“拿工业难民风装修作借口是没有用的。”
“再见,太宰君,我出门了。”
黑发少女踩着晨光静悄悄离开,房门在她身后合拢,尘埃于阳光中飞舞。
沙发上,太宰治毫无睡意地睁开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额头。
“今天翘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