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大概是国中生的孩子,并且撑死也就是刚入学的年纪的孩子,顶着一张面瘫的小脸,以出战拔刀的气势抽出了筷子。
“我开动了。”她轻声说,神色如同临行的武士,有着不动如山般的禅意。
接下来,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一色晴生。
用了十多年都没能治愈,看这孩子吃饭的十五分钟。
“吃完了居然”夏油杰小声的喃喃。
啊,吃完了。白色的咒灵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死意。
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让做这顿饭的厨子悲喜交加到大脑当机了。
这孩子真的是个武士吧,从武士穿越成小姑娘什么的。吃前不动如山,吃的时候扑击如火总感觉她要从哪里拔出一把刀来
不过,这孩子吃面时候的样子真的很有感染力,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在享受美食。
那份从一餐一饭中透露出的,对生活的热爱,着实令人动容。
“”夏油杰突然觉得心情平静下来了。
怎么说如果有人和这个女孩一样,在一个有些落寞的人面前酣畅淋漓的大吃一通,这份感染力也足够令对方明媚起来。
看这个孩子吃饭的时候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总之就是,能点燃人生活下去的勇气,和面对未来的决心。
因为不管如何,昨天好不好,今天又怎样,眼前的享受是不可辜负的,不如填饱肚子,备好行囊,继续前往既定的方向。
白色的咒灵看了看小姑娘衣服上的铭牌
小泉另外的看不清啊。
“我吃好了。”
她轻声说,放下了筷子,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你的面已经凉了,还有鳗鱼也是。”
路过夏油杰的时候,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半分停留。
夏油杰这才如梦初醒的低头去看自己的碗。
啊的确凉了。
他顿了顿,却不可抑制的微笑起来。
“虽然这个梗着实有点恶毒,但是现在用还是挺合适的。”
白发的男人坐在飘窗上,低头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背后是一轮寂寞的满月,冰冷的光线让他素白如细雪。
那双金色的眼睛低垂,看向外崎一辉的眼神让他全身发抖。
仿佛神明垂视愚昧不堪的罪人。
“那么一千减七,开始了。”
“算算是多少吧”
他弯着眼睛微笑起来。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类太可怕了。其实你不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子女和妻子,你只是太爱自己了。”
一色晴生从外崎一辉的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打开喝了一口。
“酒不错,度数也够高。”
他把剩余的酒水尽数浇在了外崎康平的断指截面上,换来了受刑者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虽然对孩子们没有好脸色,但你还是让你的大女儿学了画画,给她买玉桂狗的玩具。你的小女儿上的是本地最好的学校男校,这大概是你让她扮成男孩的原因。”
“你还让你的妻子去住院,要不是她跑了,你大概会付钱让她在精神病医院呆一辈子吧”
“你不是不爱她们啊。”一色晴生的声音轻轻的。“可你还是要杀了她们,好像杀死了几只待宰的牲畜,为的是端上你的餐桌,成为你壮大自己的食物。”
“值得吗放弃曾经温暖的家庭,换来一无所有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