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崎一辉低低的笑起来这时候他才像个诅咒师,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极尽癫狂不甘。
“哈你也知道我的术式,实在是太没用了,如果不能吸收其他人的,那就是仅仅只能看到咒力的凡人可是咒术界,咒术师的世界那么广大我怎么能拿着入场券却不能踏入门槛啊”
“这就像是满屋子的黄金,空有钥匙却推不动大门一样”
外崎一辉低哑的笑着,喘息着。
“那个女人是亲自来找我的,说她是与咒术师结合后一定可以生下有术式的孩子这样的体质”
“我们打掉了所有的男胎,花了好几年但她只为我生了一个孩子,就说她得离开了,让我利用好这具身体,然后”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她拆开头上的伤疤给自己,换了一个脑子”
外崎一辉激动的又笑又咳,声音颤抖不已。
“我错过了多么伟大的术式啊那是永生不死的秘术”
月光之下,外崎一辉的脸扭曲起来,他的情绪及其激动,完全不可控的喋喋不休起来。
“我的荣美很可爱,什么都不记得,只会依赖我,但她就是块除了生育和讨好我以外以外毫无价值的肥肉”
“我可以宠爱她,我当然可以宠爱她,反正她的作用只有这些了一个只会依附男人取暖的女人,除了给我足够的虚荣心,还能给我什么”
他用残存的手掌捂住脸,又哭又笑。
“”一色晴生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指,这是右手的无名指,上面还套着钻石的婚戒,泛着温柔的光辉。
戒指并不新了,但显然保养的很好,没有任何的损坏。
他取下这枚戒指,举到外崎一辉面前。
“藤原殿,麻烦你了。”一色晴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温柔。
黑发的女人从白色的咒灵中浮现,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落地时还踮起脚转了个圈,显然心情不错。
“你可真是恶毒,这么折磨这家伙很意思吗”
她的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紫色的液体,随手一抛,就抛到那枚婚戒上。
“我没在折磨他啊。”一色晴生回答“我在帮他认清他自己。”
银色的戒指在毒液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开始逐渐融化。
外崎一辉愣住了,他呆滞了几秒,猛地伸出尚且完好的左手抢夺泡在剧毒液体中的戒指
他的手在接触到毒液的一瞬间就开始发紫肿胀,可这个似乎将自己的性命永远放在第一位的诅咒师没有犹豫,他用这只目前还是完好无损状态的手,将戒指夺回手中。
一时寂静,唯有那只被毒液腐蚀的手发出皮开肉绽的声音。
外崎一辉低下头,盯着手中已经被腐蚀的看不出原型的戒指许久,之后慢慢的,小声的哭泣起来。
没有任何的疯狂和扭曲,这次的眼泪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孩,独自一人行走在黑夜里,找不到回家的灯火,唯有与孤独与恐惧同行。
他从梦里醒来了,身边最终空无一物。
“真正不在意的话,你不会说刚刚那些话,越是心怀不舍,越要用最恶毒的言语来逼迫自己,在这点上,你和他一样。”
“你甚至要用那句身体曾经的灵魂的优势和她对比,来痛斥她的不足。”
白发的男人弯下腰,注视着外崎一辉将自己的眼泪哭到了手指的断面上而浑然不觉。
“你说那个有不死术式的人的时候,说的是那个女人,你提起你的妻子,说她是你的荣美。”
“你还真的很爱她,你本来有和她共度余生的可能。”
一色晴生叹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叠存折和银行卡。
“不管他了”藤原得子饶有兴致。
“心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再想着如何生存下去了。”
“就算要活下去,他也要在杀死了自己家人的痛苦中,无尽的赎罪,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平息她们的不甘,也再也不会得到她们的谅解了。”
他们无视了还在哭泣的外崎一辉,回到白色咒灵的身上,从窗口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