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宗的门主,显然对于这个不怎么争气的徒弟还有一些印象,他略微怔了一下,皱着眉重复了一遍,“齐斯”
“他还能给我惹出什么祸患来”说到一半,门主的脸色便又阴沉了下去,说道,“他的武功可还在”
被逐出师门,其实是很严重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既然被逐出了师门,那么在这个师门当中学去的武功,也应该废去才行。
但是青山宗到底不是什么大门大派,规定也没有这么严苛。山上的弟子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有一些交情,要废去武功这样的事,多少是不愿意做的。
再加上齐斯的武功其实很好,在宗门的新一代弟子当中,多少也能排个前几。能废去他武功的人实在不多,就算是要做,也可能会被殊死抵抗,要是废他武功不成,自己还受伤了,反倒不美。
青山宗的门主倒是能够轻易地废去齐斯的武功,不过他们之前到底有师徒之谊,也没人能拿准门主对这个徒弟还有没有感情。没人这么不识眼色,非要上前去禀告门主,让他亲自出手废了齐斯的武功。
此时大弟子也生出了一些冷汗,颇为紧张地一弓身,端端正正地行礼,“我记得是还在的。”
门主的脸色,又更加显得黑沉了下来。
其实换做平日里,他大概反应还没有这么大。到底是有师徒之实的,逐出师门,再废去武功的惩罚也委实太过,他或许是不愿意计较的,也不愿意沿用这样苛刻的条例对待弟子。
但是现下,一想到自己谨言慎行,却有可能因为一个早已被逐出师门的弟子引来祸患,无论如何,门主也不能再忍耐了。
他先是唤来执法的弟子,让他们下山去调查齐斯在这些年里,到底做过了一些什么。
又一挥衣袍,对着那些在深更半夜里被叫起来,在演武场集合的弟子们训话。
这些弟子此时被门主难得发怒的模样,吓得战战兢兢,像是羊羔一般缩在一团,只敢老实地听着他的训话。知晓了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要是有去长溪镇的,一个个都要谦逊有礼一些,切不可横行霸道要是被发现了,俱都要以门规论处。
甚至连今后出门下山,也不得像之前那般,只要向关系好的弟子打个招呼便可,而是要得了层层首肯,留了名,才得下山。
山风吹过,冷意刮得人战战兢兢,这些弟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晓能让门主如此记挂的,一定是大事。
便也一个个都谨记在心,不敢露出别的抱怨神色来。
等警告完了这些弟子,门主的心气才平静了些,只是仍然不安心,催促着执法堂的长老立即下山去调查一趟。
对方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也不敢再耽误,连夜便将情报收集好。
等看到这些调查来的情报的时候,门主简直都快晕过去了。
其实这些年,齐斯手中确实不算干净,不管是不是打着青山宗的名声,都很是做了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
他武功实在是高,身上又颇为有积蓄,这些长溪镇的百姓们,是绝对不敢得罪他的。
他的银钱来路不正便也罢了,手上下手还十分的心狠手辣,这些年也闹出过一些命案来。那些普通的农家,几乎被对方逼的没有活路了。别的不提,光是从齐斯手下的那些走狗嘴里打听来的,近来有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惹得齐斯不爽快,硬生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前段时间跳湖一了百了了。
行事嚣张不提,齐斯的做法,也的确是太过于歹毒了,这样的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雪剑山庄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门主简直一口气喘不上来。
身边站着的执法堂的长老,自知也有自己管教不严的原因在,冷汗流了满身,连忙站出身来,戴罪立功,“我这便下山,收拾那名以青山宗名声为非作歹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