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可谓晚节不保。
街坊邻里听到消息,纷纷去方家围观吃瓜。
县尉柳四郎领着差役去方家用巨石堵住的井口查看,命人打捞尸体。
那深井已经废弃许久,在东院的角落里长了不少青苔,人们拿工具捞尸。
方老儿别看他年纪大,脾气却不小,毛躁道“你们这帮下九流,勿要血口喷人毁老夫清誉”
柳四郎冷脸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报应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方老儿是不是清白的,待打捞后便知。”
院里挤满了方家人,全都慌得六神无主。
也该那可怜女郎得以伸冤,人们打捞了莫约半个多时辰,当真把她的遗骸给捞了上来。
当时她的衣物还有残留,早已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
这情形委实唬人。
在场的不少人惊叫出声,纷纷避开了。
柳四郎当即命人把方家封锁,禁止人员出入。
外头围观的百姓听差役说了一嘴,全都炸开了锅,纷纷出言咒骂方家不干人事。
稍后差役去请仵作验尸。
百花巷的老鸨也被牵连其中,差役把她带走了。
梁萤从安县回来听到这茬儿,挑眉道“糟老头子坏得很。”顿了顿,看向赵雉,“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年纪越大玩的花样就越多”
赵雉不爱听,“关我何事”
梁萤口无遮拦道“方家那老头子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能宝刀未老”
赵雉“”
他默默地别过脸,一点都不想看她。
方家吃了官司,衙门把方老儿逮了去,方大郎急得不行。
他老娘魏氏气得砸了碗盏,懊恼道“当初跟他说过多少回了,叫他把那小贱人打捞起来处理了,他偏不信邪,如今造下这般大的祸端来,死有余辜”
方大郎六神无主道“阿娘莫要再说了,父亲年纪大了,哪吃得消牢狱之灾啊。”
魏氏愤恨道“活该自己造下的孽,活该自个儿担着”又道,“娶了六房妾室还不满足,成日里跟百花巷的人鬼混,活该晚节不保”
方大郎知她怨气深重,也没得法开解,只道“事已至此,阿娘再埋怨已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把父亲捞出来才好。”
魏氏冷哼,隔了许久,才道“那胡县令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我们这些商贾还能拿他怎么办
“他是你老子,你有一片孝心,便去求余家,走余家的门路。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休想动你老娘的嫁妆,要塞钱银,让那些妾室去凑钱。”
方大郎无奈道“阿娘莫要说气话。”
魏氏看着那张跟方老儿相似的脸,再也忍不住火冒三丈,“滚”
方大郎被吓着了,连忙退了出去。
陪嫁婢女章妈见她面色铁青,连忙上前安抚道“娘子息怒,莫要为着郎君把头风病给气犯了,不划算。”
魏氏看向她,恨声道“我上辈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嫁了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祸害”
一提起方老儿,她就气得吐血。
那老头子比她大十多岁,她嫁进方家辛辛苦苦操持家业,才开始几年方老儿虽然风流了些,倒也能忍受。
后来愈发不成体统,硬是给她纳了六房妾室进门,把她气得半死。
虽然妾室不少,方家人丁却没几个,皆被她私下里干掉了。
她曾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自然知道他的某些怪癖,喜欢在床上虐待女人,那被虐待致死的娼妓小兰就是他的杰作。
原想和离了眼不见为净,却又不甘心这么大的家业白送给底下的妾室们,故而这么些年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
如今闹了这么大的阵仗,想让她魏氏掏钱去买那男人的命,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