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怀才就好似怀孕,时日长些总会显怀。
不到两年,他们就用数千兵把俞州五万大军吞并,若说手里头没有点名堂,只怕没人会信。
李疑心急如焚,恐惧道“这该如何是好”
梁萤皱眉道“慌什么”
见她面色不善,李疑不敢吭声。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她有说有笑,但遇到事情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还是叫人惧怕。
梁萤抱手踱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先差人去广陵,叫赵雉回来。”
李疑“我回来时已经派人去了。”
梁萤摸下巴,严肃道“怀才就像怀孕,手里的东西终归是藏不住的,阵仗弄得这么大,也没法把火球拿去交差敷衍。”
李疑忧虑道“可总得把他们打发回去。”
梁萤问“有几人在驿馆”
李疑应道“两人,除了江使臣外还有一个人,我猜测应该是军营里的,毕竟江使臣是文官,不懂得军用之物。”
梁萤稳住他道“你莫要着急,赵雉也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这些日让我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李疑应好。
他出去时碰到谭三娘过来,见他愁眉苦脸,谭三娘好奇问“怎么了”
李疑重重地叹了口,“大祸临头也。”
谭三娘心头一惊,不敢答话。
李疑匆匆离去。
屋里的梁萤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春意盎然。
这原本是万物复苏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季节,俞州却偏偏笼罩了一层阴霾。
一只麻雀落到树枝上叽叽喳喳,她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只看着它愣神儿。
谭三娘走到门口,欲言又止。
这事到底有点严重,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大祸临头。
可是黑火药是他们遏制整个封建王朝的制胜法宝,怎么可能轻易交给楚王为他所用
梁萤站在窗前双手抱胸,一脸阴鸷。
那楚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本就横强霸占,倘若再把火药拿到手,只怕他们也得跟俞州大军那样去见阎王。
问题是火药那东西的威力委实太猛,动静又大,是根本没法把江使臣等人忽悠走的。
只怕外头早就传得神乎其乎。
梁萤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这委实是一道送命题,不论交不交都是死路。
另一边的赵雉得知消息,快马加鞭往回赶。
当他抵达河城已经是好些日后的入夜时分,一路风尘仆仆,不敢有半点耽搁。
庖厨给备了馎饦,那家伙饿极,狼吞虎咽。
饭后又去沐浴梳洗干净了才像个人样。
梁萤给他绞干头发,看他满脸倦容,有些不忍,说道“你这般奔忙,只怕以后得继续奔忙不得安生了。”
赵雉心中早有猜测,扭头问她“朝廷是不是来讨要火药了”
梁萤点头,“想来是楚王来讨。”又道,“倘若是朝廷,只怕会下圣旨,那江使臣并未带圣旨来。”
赵雉冷哼,“保命的东西,岂能轻易舍出去”
梁萤“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一旦拒绝,楚王多半会发兵来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