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什么休止符。
布莱西一瞬间安静下来,他的手慢慢放下。
虽然他对于林屿和他雌君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严格来说与他们是敌对阵营,若非因为他的私心,他甚至本不该出现在对方眼前。
格纳虽然不承认是他的雌君,但在他心中对方依然还是很重要的,不论格纳做的对与不对,他都不可能去破坏雌虫的计划。
但他真的也很想去安塞伦斯看看。
他也并非是想要凌驾于雌虫之上,他只听说那里的雄虫都很恣意。
事实证明,眼前的雄虫真的很恣意。
他没怎么离开过星舰,这里的生活一应俱全,缺什么都会很快有虫给他添置,他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苦恼。
不
好像也有的。
布莱西看着眼前的雄虫,恍惚中想起他第一次知道林屿的时的场景。
格纳以前从未与他讲过林屿的事情,他知道的缘由其实只是个意外。
那时是格纳某一次与隔壁星球的一场战役,他们大获全胜,开了庆功宴。
布莱西身为雄虫自然会被邀请在其中。
那也是他们精神力安抚后的再一次见面,那天的他换了一件新衣服,害羞的鼓起勇气想要去找格纳,却在走到走廊时听见阳台传来的谈话声。
两只军雌或许都喝的很醉了,一时竟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一只他不认识多久军雌歪歪扭扭的靠在栏杆上,满是打趣的率先开口“你被精神力安抚了布莱西怎么样”
格纳叼着一根烟,军服半披在身上“不怎么样,太软弱了,没什么感觉,勉强能安抚上吧。”
“雄虫不都是这样,除了在床上雌虫,还能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他看错,格纳的神情少见的温柔起来“不会的,他是不一样的。”
“你都多少年没见着他了,你怎么知道。”
格纳似乎笑了“我就是知道。”
布莱西已经不记得当时的他是什么感觉,但时至此刻都觉得很嘲讽,他小心谨慎的温柔,竟然被说成了软弱。
但其实也没说错,他确实一直那么软弱。
“我不能”
布莱西攥紧指尖“你换一个吧”
林屿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同意,本就是为了逼退他的说辞,他不耐烦的抬眸准备将虫赶走,眸光却在某处停顿,然后凝成一片。
“等等”林屿叫住布莱西。
雄虫向前一步。
“我好像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了。”
林屿动作熟练的打开门。
依旧是漆黑的暗室。
军雌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林屿听见翅膀扫落地面的声音。
林屿摸着法维斯的伤处,发现已经结痂,想起之前那血淋淋的场面,对于军雌这逆天的愈合力多了一分见识“伤好的差不多了吗”
法维斯很是温驯的回答“嗯。”
“那就好。”林屿轻轻颔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异常,却让法维斯心头禁不住一颤。
他这才发觉对方这次进来时并没有释放信息素,态度似乎又冷淡了些。
还没来的及细想,法维斯又便听见雄虫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
雄虫的语气很是正经。
法维斯收回神,表情严肃一刻,露出属于军雌的严谨,洗耳恭听般“您说。”
林屿点点头,眸光莫名,他唇角带出一丝笑,却没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