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了就好。”
沈宴安慰着自己,至少郁觅的身体没有出太大的问题,至于厌恶自己,在他选择做出这些事情时就他想好了。
反正原来的郁觅也一样讨厌他,也不在乎再多一点了。
他就这么静坐到深夜,起身去自己的房间洗去了所有难闻的味道,转身去了那扇房门前,很轻地打开门。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微弱的月光从窗外透过来,郁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他似乎很怕冷,将被子拉得很高,只能隐约露出半张脸。
他控制了自己走路的声音,脚步很轻地走到床边。
但郁觅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感受着他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点酝酿出来的睡意消失得七七八八,就见沈宴在他的面前蹲下来,忽然把手伸进被窝里。
郁觅震惊了一下,戴在手链的那只手被握住牵了出来,只听见一阵悉索的声音,手环被解开放在床边的柜子,然后手腕的皮肤抹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应该是药膏。
做完这一切,沈宴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回温暖的被窝。
那道阴影朝着他靠近,在他的唇角克制地碰了下,用轻的几乎听不见的气音道“晚安。”
他转身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郁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获得自由的感觉还不错,接下来就得要想办法走出这个房间了。
第二天。
沈宴特意等到郁觅醒了之后才进房间的。
郁觅已经洗漱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手腕上的那抹红痕经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很浅了,对待他进来虽然没有反应,但比起昨天似乎温和了不少。
餐桌上的食物都是他吩咐管家让厨房做的,保证足够营养的前提下味道和卖相都很不错,但郁觅仍然吃得不多,他坐下后不久,郁觅就已经吃饱离席,回到床上静静坐着。
沈宴看着没有怎么动过的一桌早餐,也没有了什么胃口,替他打开房间里的电视解闷。
接下来的几天,沈宴让人换着花样给郁觅做吃的,但效果始终很有限,他吃得一天比一天少,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沈宴焦躁的在办公室频繁发脾气,公司高层们都不敢去触霉头,他将文件全部摔在地上,强烈的燥意却始终笼罩在他的脑海。
他原本以为这样可以将郁觅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郁觅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他没有办法强迫郁觅进食,每当一想到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心脏被不断地翻搅碾压,害怕、不安、烦躁等各种情绪在他的胸膛糅杂,他不自觉地将手伸向旁边的烟盒。
沈宴原本并这么重的烟瘾,但这是他排解内心苦闷的唯一方法。
如果在他妄想出来的世界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需要担心生病痛苦,他们永远都是甜蜜幸福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想不明白,直到天色暗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点,他才恍然回过神,从位置上起身,坐车回别墅。
沈宴照常洗去身上的烟味,才回到那个房间,推开门他听见了电视的声音。
郁觅懒懒地靠着床头,抱着自己的膝盖,注意力不在电视的画面上,而是盯着被铁丝层层缠住的窗户。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窗户外能的光线并不多,但他还是执着地看着,甚至不愿意回头看一眼刚从公司回来的沈宴。
沈宴捏紧了身侧的拳头,半晌后又放松了下来,朝着郁觅走去,坐在床边伸手抱住他。
郁觅没有躲开他,但他知道这不是接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