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花棉袄不耐烦地挽起袖子,用剑削、砍、劈、刺箱子四周。
依旧无事发生。
金九龄制止了他们,弯腰去看箱子和锁。
竟全是铜皮铁骨,刀剑斧头根本拿它们没办法。
金九龄朝花棉袄伸手:“钥匙。”
花棉袄心里一慌:“什……什么……钥匙?”
金九龄扭转头:“箱子的钥匙,你们不是搜身了吗?”
“搜了。”花棉袄马上表明自己的办事能力,“都搜了!什么银子、武器,有的都收缴起来了!”
金九龄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是没拿钥匙?”
花棉袄理直气壮:“哥们以前都是干山匪的,就没见过抢了官银还要抢钥匙的,将箱子劈开当柴烧,留下银子熔了就好嘛!”
“那你劈。”金九龄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他,“你劈来看看。”
花棉袄噤声了。
他刚试过,劈不开。
他委屈。
金九龄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他就没带过这么笨的人一起办事!
要不是对方看起来没有脑子,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叶蝉衣派来的奸细!
花棉袄小声道:“要不我们回去拿?”
“回去?”金九龄指着外头黑下来的天,“你是能打过狼还是老虎?还是你觉得何知府的人办事慢到等你去拿完钥匙才到?”
花棉袄委屈巴巴:“我又不是河间府的人,哪知道人家何知府办事快不快……”
金九龄闭了闭眼,挥手道:“算了,我明日找人来开锁,弟兄们忙活一日也都饿了,先找人准备准备。”
花棉袄又开心了,蹦跶着离开。
金九龄看着那欢乐的背影,伸手捏了捏自己鼻梁。
“这是主子哪里找来的蠢材!”
他出了山洞,将铜门锁了,钥匙放进贴身里衣中。
他没看到,在他出了山洞以后,叠在最高处的箱子,缓缓升了起来。
黑暗中,箱子轻轻转动半圈。
半个时辰过后。
脱下花棉袄的寨主头子派人来喊他,说酒菜都备好了,请他出去一起庆贺大事干成。
金九龄刚洗完热水澡,浑身都舒畅,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将风干的头发重新束起来,踏进寨子大堂。
大堂里面桌椅摆开,唯独最上桌还空着。
金九龄满意走到上方落座。
寨主头子凑过去,将一坛酒递给他:“来,金捕头您喝。”
金九龄被这种谄媚的奉承,乐得身心舒畅。
粗瓷碗带来的一点不满,瞬间随着夜风而去,不见踪影。
“这酒菜怎么样?”寨主头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