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阁又拍了一下石桌,拍得石桌的裂痕更深了:“岂有此理!我去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整什么!”
他身为李玉函的姨丈,教训一下外甥,还是可以的吧!
萧石没有拦,只说:“玉函那小子的媳妇说话厉害,你自己斟酌着,不要随便乱信。”
“行,我明白。”凌飞阁大步流星,冲着李玉函的院子去了。
说话厉害是吧?
那他断了对方说话的机会!
李玉函和柳无眉如今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郎中已经来给他们看过了,除了脸上那些红色淤肿的痕迹实在不好看以外,浑身上下找不出别的伤来。
——不论是内伤还是外伤。
“那为什么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好像骨头都断掉了一样。”李玉函着急道。
郎中也很为难:“可是李少爷身上,的确找不出一丁点别的伤口来。”
他总不能无中生有。
“我看你是富贵日子呆久了,闲出来的毛病!”
外面传来一声浑厚的怒骂。
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凌飞阁就大步迈进来,隔着一扇屏风看他们。
屏风纱厚,只能见着个影子,别的什么也瞧不见。
隔着这样的一道屏风,凌飞阁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压根儿没有给柳无眉开口辩驳的机会,更不用说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了。
骂完,他转头就走,一句关心的话都没留下。
李玉函气得脸色涨红,浑身都在颤抖,柳无眉在旁边躺着,明显能感觉床在震颤。
震颤的床上下颠着,身上像是已经断掉的骨头,就痛得更加厉害。
柳无眉白着一张脸劝道:“夫君不要激动,几位前辈向来眼里只有爹一个人,我们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当务之急,是我们养好身体,才能继续我们的计划。”
可不能让身体耽误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听到“计划”二字,李玉函渐渐平静下来。
是了。
等计划成功以后,他就能成为这座山庄真正的主人,和无眉双宿双栖,谁也管不着他们!
柳无眉见李玉函渐渐平静下来,舒了一口气。
再颠下去,她就得痛晕过去了。
午时四刻,叶蝉衣、陆小凤和柳天问终于出了房门。
侍女很有眼色,不需要吩咐就开始将饭菜摆上桌。
一群人悠然吃完饭,歪在美人靠上看锦鲤。
这时,柳天问才慢慢悠悠抖出一个消息:“昨日,李观鱼和我说了五个字。”
其他人都转头看向她。
花满楼问道:“是哪五个字?”
柳天问说一个字,弯一根手指头:“红、花、毒、小、心。”
叶蝉衣马上就想到:“李观鱼见过红色的毒花?”
“莫非这毒花,就在拥翠山庄附近栽种?”陆小凤推测。
楚留香锁眉:“虎丘文人雅士众多,若是在虎丘栽种,怕是很容易露陷。再者,昨日下了马车以后,我和陆兄探过附近,并没有发现毒花的踪影。”
他说着,将昨晚探完绘制出来的地图,放到凉亭的石桌上。
地图里面绘制了拥翠山庄及其附近一刻钟以内能到达的所有地方。
叶蝉衣看了一眼,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多才多艺的香帅。
花满楼猜道:“或许是他们从外面带回来,被李观鱼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