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晏玦道,“不过,这许枫也太倒霉了,来酒店找素材,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精神分裂症本就伴随着幻听、幻觉,许枫的情绪极为敏感,阳气不足,很可能在酒店里看到了邵建国真身,才会在监控录像中做出那般诡异的举动,最终惨遭毒手。
“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邵建国会选在今早杀死老陈”沈司星犹疑,“之前几个人,他隔一段时间才杀一个,未必是能力不足,更像是在日复一日地折磨沈家河。”
“唧,难怪他那么迷信。”
预感到死亡临近,沈家河如同惊弓之鸟,只能求神拜佛,却不敢对任何一位天师吐露真相。
“凌晨,冷库。”沈司星喃喃自语,“天没亮,老陈一个人去冷库做什么见什么人还是有别的事要做对了,他的尸体”
老陈的尸体烧成焦炭,衣服却完好无损,邵建国这么做,如果不是单纯地为了吓唬凡人,那就是有意为之。
沈司星沉思许久,忽然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晏玦疑惑。
沈司星摇摇头不做声,揣上晏玦,快步走出楼梯间。
不知为何,沈司星感到有些眩晕,以为是失血造成的,便也没太过在意。他定了定神,按开电梯,下到一楼中央厨房。
看热闹围观的员工散去,走廊上清静了许多,沈司星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几个警察抬着一只裹尸袋进入货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
他躲到高大的热带绿植后,等搬运尸体的人走了,才低着头,紧挨着墙根,快步走进中央厨房,矮身钻进写有“请勿进入”的隔离胶带。
冷库门内传来按动快门的喀嚓声,几名警员背对房门,神情严肃地整理证物。
沈司星屏住呼吸,蹲下身,厨房高大的灶台和岛台将他单薄的身形完全遮掩住。
“人烧死了,西装外套连烟灰都没沾上,内衬一干一净的,真是邪门了嘿。”
“登记,手机,车钥匙,喔,钱包在这儿。”
“钱包里信用卡三张,身份证,嗯这什么相机储存卡”
“用塑封袋包装,怪讲究的,先记着。”
证物一件件被登记入册,放入金属外壳的证物箱。忽地,一只鹅黄色鹦鹉凭空窜了出来,嗖的一声,直闯进冷库,满屋子上下翻飞,绒毛如雪花般飘落。
“他妈哪儿来的鹦鹉”
“快把这只鸟赶出去别让它污染现场”
冷库里一阵鸡飞狗跳,外头登记证物的警员也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进去帮忙,不经意间,几缕细长湿黏的头发在地
砖上蜿蜒爬行,
爬上烤箱,
钻入证物箱。
十分钟后,沈司星和晏玦在安全通道汇合。
晏玦蹲在楼梯扶手上,挺起羽毛蓬松的胸脯“怎么样我玩声东击西有一套吧”
沈司星敷衍点头,拿出发娑婆顺来的塑封袋,举到眼前。袋子抽过真空,封口还用防水胶带缠住,里面仅有一枚指甲盖大的储存卡。
“老陈大清早来冷库,估计就是来找这个,他找到东西,人却死了”沈司星迟疑道,“邵建国想让警方从老陈的身上找到它。”
晏玦卡壳“那,那你就不怕这么做,会得罪邵建国”
“总会得罪的。”沈司星轻叹口气,“在他眼里,单凭我是沈家河的儿子这一点,已经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