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场所有人一样,都无法听懂托尼这一通无逻辑的胡言乱语。
于是他问“萨沙是谁”
正边扯着领口边焦躁转圈的托尼,动作突然凝固。
凝固五秒后。
他说“操。”
转身面向美队前,托尼指尖触上胸口的反应堆。
血边纳米战甲自反应堆开始,瞬间“噼噼啪啪”覆盖他全身。
下一秒,高大的金红色盔甲腾空而起,扑过来抓着美队的领口,就把他狠狠撞在了玻璃墙壁上
“最不该最不该就是我们忘记他”
男人的声线,已经微微嘶哑了。
“史蒂夫罗杰斯,你什么都不记得吗那个在基地门口跟我们挥手道别的孩子你不记得吗时间倒流后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做他从没有存在过,人死了就白死,是这个意思吗”
美队下意识就要抬手格挡。
但他愣住了。
因为在钢铁面罩完全合上的前一刻。
他看见了对方发红的眼圈。
这场争执,最终以索尔介入拉架收尾。
高大的金红色盔甲足底喷着火,浮在空中看向他们
他看起来异常孤独。
托尼最后说“对不起,队长。这里有点闷。我出去散散心。”
他这一散心,就从曼哈顿散到了西部的旧金山。
托尼留在旧金山后,就一直在忙当地的慈善事业,以及整座城市的能源升级工作。
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直到今年,美队也经历了断断续续、以梦境记忆回溯的一个月。
他才明白托尼说的“萨沙”,到底对他具有怎样的意义。
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其实不是那个巨大的金色时钟,也不是发现被洗脑时的天翻地覆
只是自己浑身血迹,俯跪在地上的样子。
而一个身穿漆黑军装的士兵,背着音爆通道的光,虽然微跛、却身姿挺拔向他走来。
头盔摘下,一双水绿的眼睛。
没人明白,那个画面对他意味着什么。
超级士兵曾在战场上救过几百万人,是整整三代人的信仰;有朝一日他身陷囹圄,却只能一个人血淋淋抓着深渊往上攀。
唯独少年听见了求救声。
伸出手,一把就把他拉住了。
他说会带一支军队来,就真的带来了。
说会救他,就真的救了他两次。
“最不该最不该就是我们忘记他”
当初托尼斯塔克抓着他的衣领,声线嘶哑地低吼。
是的。
托尼没有说错。
他本是最不该忘记萨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