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上身劲瘦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床头灯的柔光中,显出让人呼吸发紧的质感。
闻之宴掀开被窝,重新覆上来。
一条肌理分明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带出那条灰色的浴巾。
微弱的窸窣声,浴巾和腕表一样,落在地毯上。
体温完全熨帖,被高大的他完全拢在身下的感觉让方慈浑身都酥麻了,紧绷着。
完全不敢动。
闻之宴牵过她的手,反摁在枕头上,十指相扣,指腹缓慢揉着她的手,“紧张”
“一点点。”方慈小声说。
这个时候,即使是手指相触,冷白修长的骨节似有若无地滑动摩擦,也让人眩晕,呼吸完全乱了节奏。
不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了,气氛已经到了极点。
两人同时皱了眉头。
方慈低低呜了声,很像是委屈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她说,闻之宴,好疼啊。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痛得额头渗出薄汗。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窜到脑门。
可是在这疼痛中,方慈感觉到,一切都在被治愈。
被需要被掠夺,灵魂被钉回地面。
她好像被一股力量猛拽着,从悬崖边回到了稳定的地面。
第一眼与他对视时,打火机的火光映在他眼中,那时她感觉到的离体的灵魂撞回躯体里的感觉,在这疼痛中转化为了实感。
她不由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说,“喜欢。”
他声音极哑,“痛成这样也喜欢”
方慈嗯了声,双手框住他的脸,扶正对着自己,很像是乞求地小声说,“闻之宴,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他失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她说,“我也让你疼了,对吗”
闻之宴轻咬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带着滚烫温度的低语,撞入耳膜,“方慈,老子所有疼痛都是你给的。”
此前的耳光。
现在的紧箍。
滚烫的火海烧灼着,将她冰冻的内心彻底融化。
彼此烙下了深入骨髓再难以忘怀的烙印。
闻之宴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方慈趴在他身上,由于双腿的抖,眼睫也跟着颤。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抚了抚她鬓角汗湿的发,“还在疼”
她嗯了声,“感觉会持续到明天。”
闻之宴就笑了,“你这是让我鸣金收兵的意思”
“嗯。”
“行。”
他应得干脆。
“真的”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感觉我们都没舒服到。”
他低眼看着她,唇角一抹笑痕,“需要一个过程吧,你可能要适应个一两次。”
床头手机响了。
闻之宴侧头看了一眼来显,而后慢悠悠接起来,“爷爷。”
“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我在旧别墅。”
闻爷爷的声音立刻燎起几分怒火,“你荒不荒唐”
“真是急事儿。”他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语调。
“还能有什么急事儿方家那小姑娘被人绑架了”
这句话太过愤怒,隔着点儿距离都清晰地传到了方慈耳朵里。
“差不多,”闻之宴一点头,而后笑了,“既然您都知道了,生日宴那边就麻烦您帮我善后吧,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