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什么家,那姑娘在蓟城下边当县令呢,平日也是忙,哪有功夫持家。”
苏韵一听来兴趣了,“长越喜欢上一个女县令了是哪个县县令”
“说是叫什么谷的,我也记不清了。”
“平谷县。”
“对对对,刚去半年,一天天忙得脚不着地。”
苏韵哭笑不得,“长越也才十七,他一个秀才,凭什么高攀人家一个女进士。”
顾氏瞅了她一眼,道“他可没借你的名头招摇撞骗,据说那姑娘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你弟弟呢。”
苏韵听到这话,顿时内疚不已,别人登上帝位,都是忙着安插自家人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倒好,没封官打赏就算了,还对家人如此严格,使得他们在外头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坏了她的名声。
赶忙道“娘,您言重了,长宁长越都是好孩子,他们万万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会不愿意扶持他们,只是他们如今还年轻,若是一味宠溺,让他们缺失更多锻炼机会反而得不偿失,我就想着,这几年让他们出去历练一下,将来身上有了政绩,能力也提上来了,才好委以重任。”
“娘知道,你如今是一国之君,顾着一国大小事,还要顾着你和梦期的小家,又要顾着娘家,娘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能少给你惹麻烦就不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再说还有你爹呢,管着他那个臭脾气,把两个儿子压得死死的,生怕给你惹了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母亲碎碎念着,既要为儿子着想,也要顾着女儿的周全。
就连一贯倔脾气的父亲,即便政见不合,也尽量不给她拖后腿,还严格约束两个弟弟,如此家长,比起其他扶弟魔和借着名义为非作歹的累赘家庭,实在要好太多。
如此,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来。
赶忙上前帮忙打下手洗菜,“娘,我坐这位置当然也是为了家里人能过得更好,但这个好不单单只是享受,长宁长越也都不是
耽于玩乐的人,父亲自诩清流,也容不得这种事,他们心志高远,我这个做长姐的到时候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女儿如此身份,还刻意讨好自己,顾氏再有怨气也全消了,嗔了她一眼道好啦,这些娘又怎会不知道,如今你都已经是九五之尊,怎的还来跟娘抢这些粗活干。”
苏韵笑笑,“再尊贵的身份都是爹娘的女儿,为娘打下手都是应该的。”
顾氏被她黏得舒服,心里像是喝了蜜似的,眉眼也变得弯弯的。
院子里边,苏学林在剥玉米,这些是刚刚船队刚从海外引进来的新作物,今年刚有一些种子,因苏韵的关系,苏学林也分得了一些,种了三分地,这几日刚好收回来,看着能有几百斤,给他乐得心花怒放,这会儿正在小心翼翼地剥开,打算全都拿来做种子。
在他眼里,这些玉米可都是宝贝,比水稻和小麦收成要好多了,而且不挑地方,山旮旯也能种。
要是真能推广出去,以后整个大越国能少些饥荒现象,女儿身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爹,我跟您一起剥。”
旁边冷不丁来个声音,差点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才想起女婿早来了,坐在这里老半天,自己忙着干活也没理人。
听到这一声爹,苏学林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以前秋梦期都是叫岳父,如今改了口,倒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但女婿主动靠近,他也不好推开,于是嗯了一声,道“仔细些,别伤了米粒,我要拿来做种子。”
“是,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