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鹤见述的脑子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就看见金发男人揉了揉手腕,银白色的手铐被随意地甩到了一边。
“你、你是怎么”鹤见述不可置信地问。
降谷零“你不会以为这种东西就能锁住我吧”
早就挣脱了,留着最后一点金属链接伪装着骗你罢了。
因为猫猫主动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们吃了一个甜滋滋、水汪汪的脐橙。
隐约能听见几句调侃。
“原来猫猫喜欢吃脐橙,早说啊。”
“嗯怎么又哭了坏孩子,这次不会被你骗了哦。”
鹤见述欲哭无泪没骗你啊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猫猫被恶劣的坏人逼着喵喵叫了很多次。
直到窗外雨势渐歇,月朗风清,一切才慢慢平静下来。
鹤见述困倦地睁不开眼,被洗干净后塞进被窝里。他枕着软软的枕头,抬手圈住了降谷零的手腕。
“不准走哦。”
鹤见述慢慢阖上金眸,话语软绵绵的,尾音慢慢低下去。
“要一直陪着我”
降谷零微微一怔,温柔地亲吻少年的鬓发,轻声说好。
他拿了药膏,帮少年擦红的手腕上药。肤如凝脂的肌肤,此刻红了一圈。
被人看到还以为受了什么虐待。
降谷零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银色金属制品,心想那个一点都不好,戴起来不够舒服。
回头去买几个合适的皮革制品吧。
其他的款式也可以看一看
阿鹤好像很喜欢这个调调的样子。
嗯,自己也很喜欢就是了。
降谷零一边考虑着,一边利落地收拾完了房间,简单洗漱后也躺回了被窝里。
他头一回没有在睡前处理工作,而
是陪着鹤见猫猫一起入睡。
临睡前,降谷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他仔细一想,从组织的想到公安,挨个排查了一遍,也没想起来。
大概是错觉,降谷零把鹤见述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闭上眼陷入睡眠。
可惜,这个本该一觉到天亮的美觉中途被打断了。
后半夜,凌晨四点钟的时候。
“嗡嗡”
恼人的手机震动就在枕边,降谷零倏地睁开眼,像是从没睡着过一样,眼底一片清明。
他把手机捞过来一看,是风见裕也。
降谷零的表情凝重许多,风见很少在这个时间给他来电话,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了么
“喂是我,怎么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怕吵醒鹤见述,他抽出抱着少年的手臂,无声无息地下床,走出卧室。
鹤见述原本睡得很沉,任何动静都闹不醒他。可就这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温暖他的热量在逐渐远离。
梦里,鹤见述觉得自己渐渐被一团黑暗吞噬,他惊慌失措地向着前方唯一的光亮奔跑着,那束光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光圈慢慢缩小,看似触手可及,实则咫尺天涯。
“别走、别走呀”鹤见述跌跌撞撞地追着,喊道“等等我”
“等等我”
“zero”
鹤见述猛地惊醒,坐起,惊魂未定地低低喘着气。他缓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地扭头去寻找身旁的金发男人。
想要拱进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
“零哥,我”
鹤见述的话音一顿,凭借本能,茫然地把剩下的话续完“我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