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拉自己的被子试图把自己裹得严实些,可惜无果,脚还是冰凉的。
他缩在被子里思考了会,慢慢蹭到了沈骆洲身边,两床被子紧紧贴在一起。他抱住沈骆洲伸在外面的胳膊,打了个哈欠重新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沈骆洲醒了。
不是温度,而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踹了他的腿一脚,完了还不走,贴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一会又挤进了他跟床单的缝隙中。
几秒后,沈骆洲才反应过来踹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一时又好笑又好气,坐起来把中控温度调高了些才重新躺回去。
顺手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把吵醒自己的家伙包进来。
才刚掀开一个角,有人就自觉自动靠了过来,直往温暖的地方钻,紧紧抱住了沈骆洲,手脚并用缠上去,看上去是真怕冷了。
“我不是你哥哥我能让你这样抱没良心的小家伙。”
沈骆洲睁着困倦的眼,把沈舟然的被子拽过来铺在了两人的被子上面,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不过后半夜确实没怎么睡着,两床被子对沈骆洲而言还是太热了,睡着睡着就热醒了。
沈舟然倒是一夜安眠。
后来手脚渐渐暖过来就松开了抱着沈骆洲的手脚,只是脑袋还蹭在他胳膊上枕着,不让人收回去。
第二天醒来,外面果然降温了,断崖式降温,沈舟然拥着被子不想出来。
身边已经没人了,沈骆洲今天上学。他再请假班主任就要家访了。
待了会,郑保姆来敲门,问他有没有起床,说营养餐已经做好了。
“好的。”
沈舟然下了楼,沈妈妈已经在餐桌上用餐了,此时看到他下来笑着招招手“小乖快过来,今天有你爱喝的胡萝卜汁。”
沈舟然走过去,推开椅子坐在餐桌旁,看着杯子里的胡萝卜汁发了几秒呆。
他想到了上次沈骆洲捉弄他的事,拿胡萝卜汁当酒骗他喝。
认真掰指头算起来,好像都过去两年了。
看他一直盯着杯子不喝,沈妈妈问“是不合胃口”
沈舟然摇摇头,端起来喝了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小奶音,软乎乎的喊“妈妈”。
“妈妈今天不上班吗”
“妈妈这周只上四节课哦,剩下的时间都
在家。”
其实沈妈妈除了必要的课程外,还要带研究生并兼顾自己的学术论文,真忙起来是非常忙的,但她最近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时间,安排了很多的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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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爸爸也是如此。他本来工作日和周末加班已经是常态,但最近渐渐丢掉了这个坏习惯,定时上下班回家,周末双休。带的整个公司也减少了这种不顾身体拼命卷的习惯,整体效率竟然还提高了。
沈妈妈问乖乖和胡萝卜汁的小儿子“小乖今天想干什么呢如果没有想干的,上完课陪妈妈收拾花房怎么样”
沈舟然点头,说好。
没有人再提起过他走丢那天发生的事,但沈家人都在用爱告诉他不要担心。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只看血缘,有时候感情是比血缘还要重要的存在。”
某一天,沈骆洲在全家看完我是山姆那部电影后,轻声说。
他没有特意表示这句话是针对沈舟然说的,但沈舟然听到了,垂下眼若有所思。
后来被人贩子拐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会再有未来时,沈舟然想,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只陪在家人身边短短几年,甚至二岁以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当真正面临那个处境时,他才觉得哥哥的话是对的。
血缘真的不算什么。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纠结自己该如何跟家人共处,而是好好拉着他们的手,问他们是不是四个人会一直在一起。
所以当沈舟然重新睁开眼睛后,他看着爸妈和哥哥焦急的脸,嘴角扬起了很微弱的笑。
因为他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了。
沈舟然在被抢救过来后,愈加孱弱的身子遭遇了第二重创伤。
他得了脑膜瘤。
这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群中属实罕见,病发原因可能跟当初脑外伤有关,颅内细胞在修复损伤时发生了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