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学扎的丸子头都有些散乱,鹤衣身上开始变得灰扑扑的,像是在地上打滚后的小白。
但与之不同的是鹤衣的眼神,随着一球一球的得分越来越亮,双方交替得分,就像紧咬着对方不放的猎犬,比分很快走到了9:8,依旧是最初的一分之差。
鹤衣从地上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好可怕,运动系好可怕游城作为一个跑一千米都要死要活的阿宅,觉得场上的情形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
不是电视上偶然划过的体育节目,现场的他能看清每一滴汗水滚落,听到鞋底与地面接触的嘎吱声。
好像不自觉就被比赛的节奏带得热血沸腾起来,加上直井教练时不时的解说,他居然也能看懂一些门道了。
比如,“生麻社长好像从来没有参与过拦网”
这个问题出来,懂排球的不懂的都沉默了。
福永感叹“多冒昧啊。”
说着,他翻过了记分牌,这场娱乐赛居然已经99平了,可以说把能打的球都打满了。
能打到这个程度,显然,双方在较劲的自由人才是主要原因。
毕竟,比赛谁赢要看攻手,而比赛什么时候能结束就要看自由人了。
鹤衣抹了一把脸,汗水和灰尘糊在一起,让她变成了一只小花猫,只不过,是一只不服输的小花猫。
十球在动辄打满三局的排球赛中不过尔尔,夜久却久违地感到了难缠与疲惫。
鹤衣组不计代价地拉快攻防,来回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吊高球休息的间隙,而且她总会预知般站到落球点上也可能是有意识地诱导了对方,总之,夜久第一次知道,自由人也可以和二传一样,“主导”球的方向。
不愧是研磨的幼驯染,他脑海里时不时冒出这个想法,悄悄使坏的样子和研磨一模一样。
就在刚才,鹤衣视线朝右移动,人却往左跑去,还在一个极低的位置几乎半折身体用上手托球,直接一传到了山本手中。
研磨脸上露出了复杂纠结的神情“这种柔韧度、精准度小鹤的武器是我用不了的呢。”
他也有点累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双方都太了解对方了,打起来真的浑身不爽利,常常来往好几回才决定一分的下落。
“呼”夜久紧赶慢赶才接住了这个球,“抱歉”
但太高了球往对面飞去。
“机会球”山本眼睛跟着球往后看去,人已经做好网前起跳的准备。
“等等”海信行恍惚了一下,那个球似乎是要落在了他和鹤衣中间,按照赛前的约定,应该是由鹤衣去接的。
鹤衣还在最边上以她的速度
只是眨眼间的犹豫。
啪。
鹤衣人已经在半空中,但就像忽然断电了一样,噗通一声,人比球先倒了下去。
排球掉到她背上,还弹起一回,但鹤衣毫无反应。
“呜哇哇死人了”游城惊恐。
“咦咦咦生麻同学”没等到球的山本回头,也惊慌失措起来。
“排球这项运动很难死人的,”福永翻过了最后一页记分牌后往球场上跑去,“一般来说。”
“到极限了啊。”研磨一脸恍如隔世。
“是啊。”黑尾也习以为常的样子。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们两个不该关心一下生麻桑吗”倒是夜久,恨不得给这两个家伙一人一个手刀,“那是昏过去了吗是累晕了吗”
要是被别人知道排球部的人把女生打晕了的话,在音驹大概就混不下去了吧
“蜜瓜包”桐生式去摸鹤衣的脉搏。
“我还活着呢。”身边围了一圈人,鹤衣的社恐雷达终究是战胜了劳累,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
游城隐约觉得这台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