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先是一愣,再慢慢颤悠悠向我走近,轻轻喊我“夫人”
我笑着答“嗯,我回来了。”
她大喜,眼泪直掉。
身边年轻的侍卫怔在原地,看看她又看看我,还是问她“不是说咱们夫人五年前去世了吗”
我挠挠头“运气好,又活了。”
我问“宫远徵呢”
小侍女说在浴房沐浴。
我看看侍卫手中捧的衣衫,还未开口,侍女说“徵公子沐浴从不让人侍奉,今次是让侍卫去拿换洗衣物。”
我点点头,拿过了衣衫,就往从前他常用的浴房走去。
侍女喊住我,指了指偏卧方向说“徵公子一直住在偏卧,在偏卧后侧又辟了间浴房,如今人在那里。”
我闻言笑了笑,心头柔软,举步走去。
这路我极熟悉。
后边侍卫的问话渐渐飘远。
“这样徵公子不会怪罪吗”
侍女凛然“怪罪什么你刚来不清楚,现今我告诉你,在我们徵宫,夫人的话,就是顶顶重要的话。一切按照夫人说的去做就行。”
侍卫“那徵公子的吩咐呢”
侍女悄声说“徵公子也得听夫人的。”
我进偏卧时,发现一切如昨,只是书案对面窗户边多了一副我的画像。
是我独立雪中站在茉莉树前的样子。
我抬步走向浴房,浴房里蒸腾雾气,迷了我的眼。
我轻手轻脚走进去,看到了宫远徵的身侧背影。
轻轻放下衣衫,便再无动作,只看着他。
他突然开口“怎么如今的徵宫侍卫都是废物吗竟也能让刺客入我浴房不是直接刺杀竟蠢到用美人计了吗”
一群蹲在树上的侍卫们闻声默默咽下一口气。
“这谁敢拦她就是横着走你也只会夸她走得别致动人。”
我低低笑了一声,抬起右手摸上了宫远徵光滑的后背。
未及开口,他反手狠狠扣住我手腕命门。
却在看到我手腕一瞬间,像是被电击一般浑身止不住颤抖。
我的右手腕间绕着一根蜡线编绳,系着一个极丑的同心结。
那是他为我亲手系的抹额。
他极缓慢回头,手却不肯松,像是怕我再次消失一样。
我挑眉扬唇“这样的美人计你中不中啊”
我在笑,眼泪却掉了下来,砸进了浴池里“宫远徵,别来无恙啊。”
宫远徵用力一拉,将我扯进了浴池,却又及时温柔托住了我,把我抵靠在浴室边缘,抖着手摸上我的脸。
然后,他咬了一口我的肩膀。
我笑意凝滞,怒骂“宫远徵你属狗吗”
树上暗卫齐齐后退一步,尽力离远了些。
浴池里绕着宫远徵的闷声笑意,荡漾在我的心口。
他说“从前我梦中见你,总会咬自己。若不疼,便知道是在做梦。”
“可后来我不咬了,只要你入我梦就好。”
“此刻总觉得你是真的,所以想试试。可我不敢咬自己了,只好咬你。”
“还有,”他眼中弥漫着委屈和无线柔情“不是无恙。”
“夫人,我有恙。”
“苦,相思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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