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没有勾引宗主”女修已然疯魔,只会说一句话,“我只是我只是说宗主的颈侧有有红印”
黄莺如遭雷击。
红印,自然是梵楼留下的。
她是合欢宗的弟子,以沈玉霏为尊,不会将错归结到沈玉霏的身上。
那错的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的梵楼了。
“在想什么”
冷冽的寒意入耳,黄莺如坠冰窟,手指一颤,失手打碎了一颗灵石。
她头皮一炸,重重地跪在地上“宗主,我”
细碎的玉石粉末沾染在沈玉霏的玄袍上,闪烁如星辰。
沈玉霏不以为意“起来。”
黄莺不敢动。
沈玉霏默了默,半晌,失笑“怕我”
“宗主,我有罪”黄莺抖如筛糠,“我我打碎了”
“一块灵石罢了。”沈玉霏勾了勾手指,染着寒意的灵气迫使黄莺起身。
剑婢被逼无奈,局促地立在灵泉边。
沈玉霏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竟这般可怕吗
那梵楼怎么还敢不要命地往上贴
不待沈玉霏细想,肩头便是一轻。
原是黄莺小心翼翼地替他脱下了玄袍。
剑婢敢替沈玉霏脱一件无伤大雅的外袍,连里衣的半片衣角都不敢碰。
她用灵气包裹住十指,生怕扯断哪怕一根发丝,额角开始往外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最后,黄莺终是艰难地拢起了沈玉霏披散的墨发。
沈玉霏沐浴时,总会让侍女将一头青丝束起。
这是他的习惯。
黄莺却无端想起了梵楼方才说过的话今日,你替宗主束发
他为何要多嘴问这一句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只要她在宗门内,就会服侍宗主沐浴束发。
他为何明知故问
黄莺的鼻尖也浮现出了汗珠,她神经质地咬着泛白的唇,直至尝到血腥味。
不对
哪里不对
墨发如上好的绸缎,水似的在剑婢的手里流淌。
她用灵石制成的簪子将其束起,余光不可避免地窥见了沈玉霏雪白的颈子。
轰
黄莺眼前发黑,耳鸣不止,惶惶差点当即跪下。
“你看见什么了”
偏生,沈玉霏蕴藏着冷意的质问如山泉叮咚,悄然响起。
红梅落于白雪。
沈玉霏的后颈上有一枚新鲜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