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玉霏扯了喜帕,露出一张被红烛映得眼尾猩红,面颊飞霞的脸。他把玩着垂在梵楼胸前的头发,手指缠缠绕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宗主能不能再”丑恶的嫉妒再次涌上心扉,梵楼嗓音嘶哑,喉结恶狠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梵楼原想问,宗主能不能再摸摸他的头,但对上沈玉霏浮出勾人水光的双眸后,忽然变成了哑巴。
梵楼狼狈地扭开脸,须臾,又逼着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错过了这回,他就不知何时才能再亲近宗主了。
只是那早已刻入灵魂的脸近在咫尺,梵楼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情不自禁地用牙齿将唇咬得满是血痕。
想要靠近,想要深入
只要是宗主,他什么都想要。
沈玉霏见梵楼陷入沉思,眉不禁微微蹙起“再什么”
梵楼陡然回神,狼狈地将舌探出唇角,扫走了腥甜的血液,继而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他哀哀地恳求“请宗主不要不要这般看着属下。”
梵楼的脸曾经长年被面纱覆盖。
他还没有学会掩饰情绪,痛苦与纠结全写在了脸上。
“如何看”沈玉霏的心里滚过一阵烦闷,冷笑着揪住梵楼的衣领,“我若偏要看呢”
梵楼抵在拔步床边的大腿猛地紧绷,肌肉紧实如磐石。
不要。
梵楼心想,不要再逼我了。
他怕自己可怖的欲望吓到宗主。
大滴大滴的汗顺着男人线条冷硬的面颊滚落。
梵楼似有所觉,生怕自己的汗液污了沈玉霏,仓惶向后仰去。
可沈玉霏的手还拽着他的衣襟。
“滚回来”
梵楼不得已,重新既痛苦又甜蜜地靠了回去。
沈玉霏呼吸微凉,红唇被津液润湿,仿佛沾染了一层诱人的蜜。
梵楼避无可避,耳根充血的同时,两条腿绷得愈发紧,连撑在床上的胳膊都用力到了发颤的地步。
宗主的唇看起来很软。
梵楼昏昏沉沉间,陷入了无法控制的幻想。
若是尝一尝,是不是比蜜还甜
但很快,梵楼就用力掐向自己的腿,用疼痛逼着自己清醒。
然而,沈玉霏见不得梵楼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模样,柳眉倒立,低呵“既有命令本座不要看的胆子,难不成,还没有看本座一眼的勇气吗”
言罢,不管不顾地倾身向梵楼靠过去。
冷香扑鼻,红袍摇曳。
梵楼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指无意识地攀住了那张沾染了宗主气息的喜帕。
“属下属下”
梵楼心中充斥着针扎般的绝望与痛苦,而这种情绪在沈玉霏的手攀上面颊时,达到了顶峰。
“看着我”
梵楼终是抬眸。
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两个旋涡,无数理智如泡沫,无声地碎裂在了翻涌的浪潮里。
沈玉霏如愿以偿,唇角还未来得及勾起,肩膀就是一痛。
梵楼成了一匹失了理智的野兽,低吼着将他压在了拔步床上。
“宗主宗主。”梵楼哭丧着脸,用一点舌尖,崩溃地蹭着他的颈窝,“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