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已是强弩之末,见孟鸣之恢复了认知,再也撑不住,跌在了血泊中。
孟鸣之惊疑不定,看着周身堆叠着的散发着恶臭的腐肉,面上青红交加,隐约回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他居然变成了一座肉山
堂堂玉清门掌门的首席弟子,竟然被幻境改变了认知,被合欢宗的宗主削成了白骨
孟鸣之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神飘忽。
他先是确认了一遍自身状况,发觉手脚变成白骨并不影响行动,立刻开始机警地环顾四周。
整个幻境里,只剩沈玉霏一个活人。
孟鸣之人冷静了,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
他不允许任何人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君子剑出鞘。
沈玉霏意识尚存。
“卑鄙”他察觉到孟鸣之身上的杀意,吐出一口血,挣扎着起身,却又因伤势过重,重新倒回了血泊。
“放心,我不会杀你。”孟鸣之看着他头顶多出的狐耳,微微一笑,“我与你同时消失在洞房里,若是只有我活着回去,岂不是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我们玉清门的修士,都是君子。我不会做辱没宗门之事。”
孟鸣之在血泊前停下脚步,盯着沈玉霏愤恨的注视,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狐耳。
“放开”沈玉霏几欲作呕,双手抠进被血浸泡得松软的地面,啐出一口黑血,“放开我”
他费力地抬起了手臂。
孟鸣之却轻轻松松地抓住了沈玉霏的手腕。
白骨微微用力,将他的双腕一齐抓住,拎过了头顶。
孟鸣之望着那张写满愤恨,却也因此格外艳丽的面庞,眼底升腾起了毫不掩饰的欲色。
“你敢”沈玉霏似有所感,戾呵出声。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是风光无限的合欢宗宗主了。
他只是一个受了重伤,无法挣脱孟鸣之桎梏的妖修。
“我为何不敢”孟鸣之的唇角阴险地勾起,欣赏着沈玉霏无力的挣扎,恶意满满地俯身,“沈宗主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你敢”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沈玉霏瞪圆了眼睛。
他将
唇咬出了深深的血痕,恨意如潮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我要杀了你”沈玉霏扭开了头,却又被白骨捏着下巴,生生将脸掰了回来。
“我有什么不敢”孟鸣之道,“合欢宗的宗主,身边的男宠还少吗”
他轻佻地抚摸着沈玉霏如花瓣般娇嫩的唇“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沈宗主,我不过是想做那些男宠做过的事你在抗拒什么”
沈玉霏的胸腔剧烈起伏,面色恨意更浓。
“还装”孟鸣之不爽地轻哼,“难不成,我说错了”
言罢,眼中贪光频闪,俯身对着那点布满牙印的唇凑去。
“唔啊”
然而,孟鸣之还没来得及品尝朱唇,就惨叫着甩开了怀里的人。
沈玉霏狼狈地滚回血泊,面上却浮现出讥讽。
他啐出一口血,双臂用力,一边冷笑,一边试图起身。
“你居然咬我”孟鸣之缓了半天,才放下遮住脸的手。
他的下唇近乎被咬穿了,鲜血淋漓。
那张算得上英俊的面庞,写满了不甘,手中的握紧的君子剑嗡嗡作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孟鸣之彻底陷入了疯狂,踉跄着冲到沈玉霏的身后,一把攥住他凌乱的发丝,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
无形的灵气从孟鸣之的掌心里迸发而出。
沈玉霏浑身一僵,继而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挣扎逐渐减弱,最后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
“桀桀”孟鸣之舔了舔被咬穿的唇,又痛又爽地吸气,“你恨我我偏不让你恨我”
他将唇贴在沈玉霏冰凉的耳垂旁,语气缱绻,一如情人之间的缠绵低语“我曾偶然得来一卷丹方,说是按照药方炼制的丹药能颠倒人的爱恨。”
孟鸣之摊开白骨掌心,那里赫然多出了一颗棕色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