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却不给孟鸣之喘息的机会,身子带起一股血光,恶狠狠地冲向了过去。
孟鸣之顾不上起身,手忙脚乱地再次举起君子剑。
砰
砰砰
梵楼越战越勇,孟鸣之应接不暇,竟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不该是这样”孟鸣之吐血不止,咬牙启齿间,心底只剩这么一个念头。
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怎么会被一个废物打成这幅模样
孟鸣之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沙子,一边应付梵楼的攻击,一边试图调动身体内的灵气。
就在这时,沙尘中走出了更多的修士。
他们看见了缠斗在一起的梵楼与孟鸣之,却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你们”孟鸣之也瞧见了现身的修士,怒吼,“帮忙啊”
“孟道友。”穿着土黄色衣袍的玄机门弟子闻言,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非但没有出手,还施施然地拱了拱手,“你们二人之间的恩怨,我们不便插手啊。”
他身后的弟子点头附和“是你提起了沈姑娘,这这抱剑的侍从才与你搏命的。”
“可,谁叫你说知道沈姑娘在哪儿呢”
“若你真的知道,就告诉人家嘛”
“人家要找自己的主人,你掺和个什么劲儿”
玄机门的弟子唏嘘不已。
他们在兽潮中,撞上了孟鸣之。
若孟鸣之的面上没有蛇鳞,他们必定愿意与其一道,闯出兽潮。
可现在的孟鸣之在所有修士的眼里,就是妖修。
玄机门的弟子避之不及,纷
纷祭出法器,看向孟鸣之的目光,比看兽潮中的灵兽还要忌惮。
孟鸣之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本就因为脸上的蛇鳞,心绪不宁,此刻见玄机门的修士拿法器对准自己,讥讽脱口而出“就凭你们”
孟鸣之举起了血迹斑斑的君子剑,而梵楼就在此刻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身着黑袍的修士浑身是血,明明已经狼狈至极,挺拔的身子却散发着一股悍然之气。
梵楼死寂的目光划过玄机门的修士,最后死死地钉在孟鸣之的身上“主人”
他举起了手中的残剑“主人在哪里”
孟鸣之心里有气,见梵楼,愤怒一瞬间烧毁了理智。
“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他哈哈大笑,“你就在兽潮中找吧你就算是死,也找不到”
梵楼闻言,瞳孔缩小到极致,继而握紧残剑,向孟鸣之袭去
玄机门的修士回想起自己看见的一切,又听孟鸣之气急败坏地叫嚷个不休,忍不住面露鄙夷。
话是你自己说的,现在知道后悔,当时怎么不闭嘴呢
玄机门的修士,脚像是在沙地里扎了根,谁也没有向孟鸣之伸出援手。
孟鸣之见状,“哇”得呕出一口血来。
他的确与梵楼提起了沈玉霏,可那只是一时嘴快,为的,不过是气气梵楼罢了。
孟鸣之却没想到,现在的梵楼如同前世得知沈玉霏死讯的梵楼一般,也是疯子。
就为了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连灵兽都不管了,举着剑一路追到了这里。
而且,不知为何,梵楼一出现,他面上的蛇鳞就开始疯长。
仿佛那些蛇鳞以灵力为食,灵力每在身体里运转一圈,蛇鳞就往皮肉深处扎根一寸。
孟鸣之的面上阴晴不定,一条分叉的细舌在他沉思的时候,探出唇角,诡异地游走到下颚,又在触碰到面具时,刷得缩了回去。
梵楼有问题。
孟鸣之确信。
“嘶嘶等我出去嘶嘶。”孟鸣之握着君子剑,咬牙喃喃,“等我出去,你就得死”
“不”他说到这里,黄色的竖瞳里忽而闪出点点凶光。
“不。”孟鸣之毫无预兆地冷笑起来,细长的舌再次欢快地探出唇角,将面上的面具都顶了起来,“不用等我出去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在秘境里”
孟鸣之望着远处袖手旁观的玄机门弟子,笑得愈发开心,连仿若生出自己意识的舌头都不管了,任由其在面具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