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便是沈玉霏所谓的“在自己的手中”,并非是准备与梵楼结为道侣的意思什么道侣不道侣沈玉霏不在乎
但沈玉霏在乎梵楼。
他要让自己的所有物,从头到脚都刻满自己的烙印。
梵楼日后心悦谁,和谁结为道侣,都应该由他做主。
他是梵楼的世界里,最至高无上的神。
商时序神神道道地离开后,沈玉霏与梵楼也来到了客栈的后院。
果然,如玄机门弟子所言,失去双眼的小竹子蜷缩在马厩里,怀抱一物,嘴中念念有词。
“仙人仙人”小竹子抱着那物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
好似挖了双眸后,他就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在客栈里安安心心地当伙计的凡人了。
“小竹子,小竹子”
与此同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掌柜的,战战兢兢地凑了过去。
掌柜的不敢看小竹子血淋淋的眼窝,一个劲儿地捶胸顿足“你真是疯了没了眼睛,你还当什么仙人哎呦,我真是造了孽来,这是我那小舅子早年给我的仙丹,你你先吃下保命吧”
掌柜的肉痛地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硬是要往小竹子的嘴里塞。
他一边塞,一边喃喃自语“造孽,这丹药啊,原本是想给我自己唉,罢了罢了,谁叫我心肠好呢”
可掌柜的还没将丹药彻底塞进小竹子的嘴里,就惨叫了起来“啊我的手”
原是小竹子咬紧了牙关,非但不珍惜那颗掌柜的都舍不得吃的丹药,还极其嫌弃地将它吐在了地上。
“你”掌柜的气得眼冒金星,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将丹药从地上拾了起来。
他心疼地用衣袖不断地擦拭着沾染上口水的仙丹,再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离去。
目睹一切的梵楼直到掌柜的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才带着沈玉霏从阴影里走出来。
梵楼不喜欢小竹子身上的气息。
他也不希望宗主变成那幅模样。
但他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沈玉霏,面具下的脸紧绷了起来。
梵楼无法抗拒沈玉霏的命令,即便内心深处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马厩。
酸臭味扑鼻。
梵楼离马厩越近,越是能听清小竹子口中的喃喃自语。
“我是仙人我已经是仙人了,哈哈哈”
血水混着汗液,从小竹子的眼窝下流出来,拖着血红色的痕迹,在脸颊上留下两道可怖的痕迹。
“白矖大神保佑我白矖大神保佑我”
小竹子抱着怀里的东西,猛地仰起头,对着黑乎乎的马厩大笑不止。
梵楼的眉蹙得愈发紧,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残剑出鞘,耳畔就传来一阵凛冽的寒意。
原是沈玉霏直扑了过去,五根如玉手指一把攥住了小竹子脆弱的脖颈。
“你身上怎么会有”
沈玉霏血红色的衣衫翻涌如浪,一张俏脸冷若凝霜。
他在小竹子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小竹子双腿离地,拼命地挣扎,因为充血而涨红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白矖大神会带我走的”
小竹子说完,猛地将怀中那物甩出,向着沈玉霏的面门用力摔去。
“宗主”
梵楼的心猛地提起。
他虽知,沈玉霏即便眼睛与耳朵都出了问题,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凡人所能伤害的,仍旧拔剑直奔过去。
“白矖大神。”
沈玉霏面不改色地收紧了五指,那被小竹子用力抛出来的东西,被一股灵力托着,悬浮在了半空中。
沈玉霏在那上面感受到了,与自己体内的长安钟极其相似的气息。
小竹子怀揣的东西,竟真的与传说中的大妖白矖有关。
“怎么会”
纵使沈玉霏对这份机缘充满了兴趣,此刻心中依旧升起了荒谬之感。
妖修销声匿迹千百万年,白矖也彻底成为了传说。
小竹子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他真的会无缘无故地撞上这么大的机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