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愣了愣,身体的反应快于意识,在剑芒落下的刹那,已然飘然至临月阁前。
“什么人”黄莺这才看见执剑站在沈玉霏身前的梵楼。
她认出了那柄梵楼视若珍宝的残剑,却没有认出,握着残剑的,就是梵楼。
黄莺心念急转。
梵楼肯定死了。
所以残剑才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毕竟,梵楼向来不得宗主喜爱。
这样一个废物,强行抢夺了她抱剑侍婢的位置,很可能还没进秘境,就惹得宗主不快,成为了枯骨。
宗主半途寻个可以双修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说,黄莺之所以能向没骨花哭诉,也是二人的想法极其相似的缘故。
但凡她们二人之间有个清醒的人,此刻就该反应过来,沈玉霏对待梵楼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关系自然也不再是她们印象中的那般了。
临月阁前的清醒之人,除了佛见愁与佛见笑姐妹,就剩下一个百两金。
百两金略一沉吟,便来到了沈玉霏的面前。
“宗主。”她不提梵楼,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只问,“不知宗主回谷,属下有失远迎这位就是玄机门的商道友吧既然来了我们忘忧谷,就就我们忘忧谷的客人。请随我来吧。”
“哎呀,这位姑娘”被没骨花所惊,尚且没有回过神的商时序,骤然被点名,心有余悸地摇着扇骨,“小生还未自我介绍,你是怎么认出,小生是玄机门的弟子的”
百两金浅浅一笑“商道友的大名,我等就算久居忘忧谷,也有所耳闻”
她的视线落在商时序手中的扇骨上,“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得商道友一卦呢”
商时序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自从被按上“乌鸦嘴”的恶名,他就再也没有寻到主动向自己问卦的人了。
毕竟,若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时让人选择,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
百两金的形象在商时序的眼中瞬间高大了起来。
商时序顾不上思考,没骨花的形象为何与外面传说得截然相反,他跟着百两金,巴巴地往临月阁外走“小生见姑娘腰间有一柄长萧,唐突地猜测,姑娘你就是合欢宗的长老之一,百两金。”
“小生的猜测,可对”
百两金笑得很是敷衍“商道友好眼力。”
商时序丝毫没有被敷衍的自觉,殷勤地摆弄着手中的扇骨,一边把玩,一边自豪地挺起胸膛“小生保准给姑娘算出个天底下最好的卦来”
天底下最好的卦好不容易止住翻滚的势头,回到临月阁前的没骨花,不屑地轻哼,谁不知道玄机门的商时序就是个乌鸦嘴我看百两金是昏了头,好日子不过,非要上杆子给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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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堪堪停在黄莺身侧,掸了掸衣摆上沾染的落花花瓣,继而极其熟稔地勾住剑婢的胳膊“别伤心。虽然宗主身边有了别人,但那条碍眼的狗不见了,对不对”
没骨花不走心的安慰并不能安抚黄莺受伤的心。
黄莺紧紧地攥着衣袖,瞪着身着黑袍,面覆黑金面具的男修,差点将一口银牙都咬碎。
宗主尚未开口,他怎么能随意在临月阁前出手
难不成,宗主对新宠已经纵容到了这般田地吗
黄莺的疑虑,同样浮现在梵楼的心中。
与黄莺不同的是,梵楼心里还多出了一味自责。
离开合欢宗的时间太久,他已经习惯了沈玉霏的身边唯有自己。
人的欲望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膨胀的。
更何况,梵楼是本就性情阴邪的蛇妖。
他对沈玉霏的占有欲,早就在潜移默化中,膨胀到了以前的梵楼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不要说是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