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黄莺只是睁着一双妙目,泪盈盈地注视着宗主,梵楼心中的戾气都浓郁得快要溢出来了。
所以,梵楼一个没忍住,让残剑出了鞘。
也正是在残剑出鞘的刹那,梵楼转了转干涩的眼睛,偷偷地打量宗主的神情。
梵楼知道,宗主最忌讳属下没得到命令,就擅自出手。
但是梵楼宁愿受惩罚,也不愿意旁人触碰沈玉霏的袍角。
那在他的眼中,与玷污无异。
梵楼静静地等着沈玉霏的斥责,却不料,沈玉霏只是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就转头去看没骨花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骨花面上的笑意一僵“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她向来能屈能伸,被沈玉霏嘲讽了,也不气恼,直接抱着长琴,一个闪身,就追上了快要带着商时序离开临月阁的百两金。
“正好,我也想让商道友替我算一卦。”没骨花强笑着凑到百两金与商时序之间,磨着牙道,“商道友,你不会不乐意替我算吧”
已经清晰地感知到没骨花的强悍的商时序,脸上的笑容也很是勉强。
“小生小生何德何能”
“好,就这么说定了”没骨花又给商时序表演了一出睁眼说瞎话。她抢先将他手中的扇骨按在掌心下,胡乱揉搓了一把,“快算,快算。”
她的行为自然引来了百两金的冷笑。
没骨花畏惧沈玉霏,却不会畏惧同为合欢宗长老,与自己平起平
坐的百两金。
她的手当即抚在了琴弦上“怎么,你对老娘有意见”
百两金懒得同没骨花争吵,加之沈玉霏还没有进临月阁,冷哼一声过后,就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这还差不多”
没骨花得意洋洋,收回了按在扇骨上的手,兴致勃勃地问商时序“跟老娘说说,你算出了什么”
被没骨花拨乱的扇骨出现在了商时序的眼前。
商时序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手中的卦象原本是为百两金算的,但罢了罢了。
人算不如天算,这就是缘分。
商时序心中的念头动了动,没有将没骨花弄乱的扇骨重新打乱,而是直接算起了她拨弄出的卦象。
“哎呀姑娘有血光之灾啊”
半晌,商时序的嘴里果然没有冒出好话。
与此同时,黄莺再次跪在了沈玉霏的脚边。
“宗主”剑婢硬着头皮,不肯起身,“属下属下斗胆,想与他一战”
她说着,偏过头,恨恨地瞪向梵楼。
黄莺如今看梵楼,简直像是在看仇人,浓郁的嫉恨明明白白地写在了眼睛里。
合欢宗,向来以实力为尊。
黄莺不会傻到,质问沈玉霏,身边为何凭空多出一个顶替了她位置的男修这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只要宗主点头,什么样的人,都能留在身边。
她要做的,她能做的,就是向宗主证明自己的实力。
她才是那个有资格留在宗主身边的人
“你要与他交手”沈玉霏闻言,若有所思。
梵楼在醒骨真人的秘境中服下了改变根骨的丹药,算是摆脱了废物的名号。
但对于沈玉霏而言,单纯摆脱废物的身份,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