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沈玉霏心中的羞恼很快就被怒火取代。
梵楼不过是个不过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罢了,他何须在意梵楼的想法
他是合欢宗的宗主,梵楼是听话的下属。
这就够了。
沈玉霏蜷缩在长椅里,雪白的脚尖无意识地滑动着身下的狐皮。
可是,无论他如何麻痹自己,脑海中都有一双墨色的眼睛挥之不去。
垂着头的梵楼,眼睛前飘着碎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微弱的光随着那本配种与产后护理的离去,也迅速地熄灭了。
沈玉霏硬是忍了几个时辰,沐浴更衣过后,方才离开临月阁。
他隐去身形,别扭地来到梵楼所居的破败卧房。
这还是沈玉霏头一回来到梵楼居住的地方。
忘忧谷内,四季如春。
梵楼所居之所,却满地落叶,破败异常。
沈玉霏在院前踌躇半
晌,心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梵楼”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沈玉霏想,梵楼定是很喜欢那本配种与产后护理。
也罢。
他总能给梵楼别的。
他他是一宗之主,难不成还满足不了梵楼吗
沈玉霏轻哼一声,抬手推开了卧房的门。
房间内亦如房间外一般破败。
沈玉霏的脸色在进门的刹那,就阴沉了下来。
梵楼所住之处,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沈玉霏意识到梵楼在宗门内被怠慢,心浮气躁,但更让他生气的是,梵楼并不在卧房内。
他都亲自来找梵楼了,梵楼怎么能怎么能不在呢
沈玉霏气得差点将一口银牙都咬碎。
“宗主宗主”
不等沈玉霏拂袖离去,身后就传来了黄莺激动的呼唤,“宗主宗主,您是想起黄莺了吗”
穿着鹅黄色衣袍的女修扑上来“宗主,您终于想起黄莺了”
女修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倒在沈玉霏的面前。
沈玉霏头疼欲裂,抬手用灵力将黄莺从地上扯起来“他人呢”
黄莺哭声微顿“谁谁啊”
“梵楼”沈玉霏怒火中烧。
“他他往法塔去了。”黄莺又是一愣,结结巴巴地答,“宗主,不是不是你你让他去的吗”
多年来,梵楼一直是法塔的常客。
黄莺见梵楼往法塔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谁叫沈玉霏向来不喜欢梵楼呢
可是现在
沈玉霏的脸色在听完黄莺的回答后,阴沉得近乎能拧出水来。
他的脚往地上狠狠一踏,身影已经在了千里之外。
高耸入云的法塔深藏于忘忧谷荒芜的后山。
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法塔外。
“梵楼”沈玉霏的戾呵在山谷间回荡。
可惜,那个一直随叫随到的人,这一回,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