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鸣之知道,老祖看中了自己的天生灵体,故而生出了夺舍之心,却从未怀疑过,这一切,也是师父的手笔。
直到,他亲眼看见那个生在长灯真人掌心里的青莲纹样,方才知道,长灯真人拼死要将老祖的神识封在自己体内的真正缘由
“师父,徒儿是你特意找来用以取代你的容器吗”
孟鸣之五指一紧,长灯真人的手就炸成了一摊黏糊糊的肉浆。
“师父不想被老祖夺舍,所以找来了徒儿”孟鸣之再次抬腿,长靴踏过血泊,继而将沾染上血污的鞋蹭在长灯真人的袍角上,厌恶地来回擦拭,“师父,您找到徒儿的时候,有想过今日吗”
“徒儿没有想过。不过,徒儿已经不在乎了,徒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鸣之的身后,衣袍炸裂,无数血红色的血管,蛇一般钻出皮肉。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任由血管向曾经教导自己的玉清门长老们飞扑而去。
静室内,一时间充斥着奇异的咀嚼声。
“老祖”孟鸣之低低的说话声夹杂其间,“老祖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老祖,见到沈玉霏身边的男宠,就将身体交由您控制弟子绝对不会反悔”
血肉灵气唤醒了封印中老祖的神识。
孟鸣之心怀鬼胎,暗中握紧的拳头藏在了袖笼里“为了尽快达成老祖的愿望,弟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话音刚落,就在森森血气中痛苦地哆嗦了一下。
片刻,孟鸣之佝偻着腰,咬牙认罪“老祖教训得是,我我孟鸣之是玉清门的罪人我我给宗门蒙羞了”
“可是,老祖,若我不这么做,如何如何兑现和老祖的承诺”
他忍着神识中爆发的剧痛,据理
力争,“沈玉霏身边的男宠与沈玉霏如影随形我想要接近他,只能只能成为合欢宗的弟子”
heihei老祖,弟子heihei弟子是为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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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鸣之心念急转。
他虽不知道老祖要对梵楼做什么总过不是好事可老祖想对孟鸣之做什么,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梵楼若是能死在老祖的手里,也算是畅快事一桩了
但孟鸣之知道,若是梵楼对老祖的意义不大,老祖不必与自己做交易。
所以,他才用梵楼之事,来为自己借助老祖之力,将玉清门内的长老与自己的恩师都变成血肉辩解。
孟鸣之了解老祖。
玉清门也好,他也罢。
不过是老祖登天的垫脚石罢了。
老祖嘴上说着在乎玉清门,可与飞升之事比起来,一个宗门的传承又算得了什么呢
神识中的剧痛一散。
孟鸣之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告诉老祖,自己必须要去合欢宗,是想从沈玉霏的手中拿到蛟龙角,以布下佛魔阵。
孟鸣之对老祖有所隐瞒,就如同老祖也对他有所隐瞒。
玉清门的老祖不会告诉孟鸣之,他已经不是容器的最佳选择了。
那个妖修的身体,才是老祖现在最垂涎的容器。
诡异的寒意在忘忧谷内肆虐,谷内火红的杏花凋零大半。
在临月阁前等候了整整一日的黄莺,墨色的发上凝结着满满的冰晶。
那些被她带到临月阁前,供沈玉霏挑选的修士,已经冻得面如菜色。
其中有几个修为低微之辈,早就冻没了声息,不知是死还是活了。
“怎么回事,沈玉霏在搞什么”没骨花裹着一条狐裘,在院中急得跳脚,“这寒气来得古怪,时不时震荡的灵力也古怪我等的修为,竟然无法用灵力抵抗寒意,更不用说谷中的弟子了”
“佛见笑,佛见愁,你们快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