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梵楼收紧双臂,将沈玉霏揉进怀里,“宗主”
沈玉霏的胸腔随着热意,忽而一颤,紧接着,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趴在梵楼的臂弯里,仿佛趴在一块炙热的烙铁之上。
“宗主,属下回来了。”梵楼慌乱地搂着沈玉霏,手忙脚乱地将他唇角溢出的鲜血擦去,“属下回来了”
暖意浸润五脏六腑,沈玉霏呼出一口白气,颤抖着蜷缩在梵楼的怀里。
“宗主”梵楼迟疑地低头。
啪
缓过劲的沈玉霏却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梵楼面不改色地将被打偏的头又转了回来“宗主,属下有罪。”
“有罪”沈玉霏面色阴沉,打过梵楼脸颊的手攀上了对方的脖颈,“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敢才回来”
他的神识还因为祭出长安钟,抽痛异常,所以面对梵楼时,最后一层理智崩塌。
那是梵楼,能容忍他一切的梵楼
双目微微泛红的沈玉霏挣扎开梵楼的怀抱。
他随意拉了拉身上的红袍,看向梵楼的眼神变幻莫测。
“滚”
沈玉霏看得出来梵楼的修为增进了不少,但他更能从梵楼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违和感那是连他都不能一眼看透的东西。
法塔中的生门果然厉害。
纷乱的念头一闪而过,沈玉霏在薄唇上咬出了一片牙印。
他眯着眼睛盯着梵楼,郁气与怒气交杂在一起,汇聚成了另一种近乎自虐的戾气。
“滚”
沈玉霏一脚踹在梵楼的肩头。
“本座本座不需要你。”他勾了勾手指,将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合欢宗弟子勾到身前,“本座有的是双修的人选。”
“梵楼,你当本座非你不可吗”
“宗主,属下”梵楼没想到沈玉霏会注意到那个本该被自己随手掐死,却因为疏忽,侥幸逃脱的修士,瞬间浑身紧绷。
他知道现在出手,会忤逆沈玉霏,却还是硬着头皮抽出了残剑,向修士刺去。
沈玉霏却大笑着挡在了那个修士的面前。
他是故意为之。
“宗主”梵楼果然歇斯底里起来。
梵楼握剑的手浮出了清晰的青筋,手指也抖如筛糠。
不可以
怎么可以
他之所以能从生门中走出来,就是因为心中有一个火苗一般,熊熊燃烧的念头他要见宗主。
他答应了宗主,会活着从生门出来。
为什么,他出来了,宗主却没有等他
梵楼从不会觉得沈玉霏有错,他只能在自己的身上寻找原因。
“宗主宗主,属下有错。”梵楼的掌心沁出了鲜血,剑身饮血,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只是,这柄剑本应该饮下更多鲜血的长剑却被他塞回了剑鞘。
梵楼一步一步向沈玉霏走去,执拗地将那个手软脚软的修士从沈玉霏的手中夺了回来。
“宗主宗主若是喜欢他,属下属下可以不杀他”梵楼卑微地跪在他的脚边,虔诚又痴迷地吻着他的袍角,“属下不在乎属下只要宗主,只要不被宗主抛弃,属下属下就知足了。”
梵楼言语间,竟是自卑到了,甘愿同那个修士,轮流服侍沈玉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