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看了许久的册子丢在一旁,翻身将梵楼压制在身下“阿楼,本座要你说实话。”
梵楼依旧是垂着眼帘,除了手还搁在沈玉霏的腰后,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阿楼阿楼”沈玉霏又成了那个急切的人。
他俯身,墨色的长发从肩头倾泻而下,发梢若即若离地磨蹭着妖修的颈窝。
梵楼对沈玉霏的身体了若指掌,沈玉霏亦如是。
他曲起手指,轻柔地磨蹭着妖修的喉结“阿楼,你对本座,不可以有隐瞒。”
梵楼果然难耐地蹙起了眉。
但沈玉霏小瞧了梵楼的忍耐力妖修在他的身边多年,若不是被他亲手逼上了榻,怕是还能再忍几百年。
梵楼默默地从储物囊中取出了沈玉霏亲手幻化的那副面具,毫不犹豫地扣在了面上。
沈玉霏直接被气笑了“你为何不愿意说”
“宗主不要问了。”梵楼紧贴在他腰后的手也僵硬了不少,不仅动作迟缓,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沈玉霏的眼珠子转了转,直言“本座可是在雨天,惩罚你了”
梵楼摇头。
他又问“那本座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难受”
并非沈玉霏自大,而是沈玉霏太过了解梵楼。
他面前的这个妖修,满心满眼都是他,即便天道要毁灭整个修真界,怕是都不能让梵楼的心绪产生波澜,唯独他的事
“说啊,本座若是做得不对,本座现在补偿你就是。”沈玉霏将双手撑在梵楼的身侧,催促,“趁着本座心情好。”
“阿楼,你若是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有说的机会了。”
“本座心情好的时候,可不多。”
梵楼闻言,终是有了些反应。
妖修一点一点地抬起了沉重的眼
皮,那双金色的眸子一对上沈玉霏的目光,就像是生出了倒钩,凶悍地缠绕了上来。
沈玉霏的心跳兀地乱了,紧接着,莫名有些心虚。
不怪他现在心虚。
他以前,对待梵楼,着实算不上好。
且不说动辄打骂,就单单论双修一事,他也将对梵楼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人尽皆知。
故而,沈玉霏当真想不起来,自己在下雨天,对梵楼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宗主。”
沈玉霏陷入回忆的时候,后颈一紧,再回过神,已经被梵楼按着后颈,压在了怀中。
“宗主,你第一次说不要属下的时候,下雨了。”
梵楼沙哑的嗓音如汹涌的波涛,猛地拍打在了沈玉霏的心弦上。
他几乎控制不住,立刻就环住了妖修的脖颈。
梵楼默了默“属下不该这般在意,惹宗主不快,但属下忘不掉。”
那样的挫败确忘不掉。
梵楼永远不会忘记,当自己激动万分地来到临月阁前,听见临月阁内沈玉霏的呵斥时,有一滴雨水,冷冷地打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他的一颗真心,还没有送出去,就被沈玉霏毫不犹豫地丢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