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用蛇首拱了拱梵楼的脑袋,然后蹭着墨色的鳞片,与黑蛇交颈而立“阿楼,本座这般哪里像白矖”
沈玉霏急得嘶嘶地吐着气。
梵楼没想到宗主唤自己来,就是为了化身为蛇之事,一时间有些困惑“宗主,哪里不像白矖”
“白矖比本座长”
“”
“白矖看着比本座厉害多了”
“”
“阿楼,阿楼”沈玉霏急得差点将自己打成结,“本座也要变成那样”
他自打听说合欢宗外聚集了大量蛇妖,就因为蛇身纤细,陷入了焦虑。
在身边的妖修只有梵楼时,沈玉霏从不在意自己的身量长短梵楼化身的螣蛇真身瞧着比他厉害,又如何
反正梵楼在他的面前,会听话地缩小身形。
即便不缩小身形,梵楼也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但现在不一样了。
梵楼身为腾蛇,引来了大量的蛇妖,而沈玉霏身为被梵楼选中的白矖,一些过去忽略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了。
“嘶嘶”
沈玉霏在床榻上抻长了身子,细细一条蛇,颤抖着试图将自己拉长。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颇为陌生的低笑。
沈玉霏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扭头。
梵楼在笑。
梵楼居然在笑
他猛地蹿到黑蛇身前,蛇身也不由自主地缠上了黑蛇“你笑话本座”
沈玉霏吐着蛇信,心中的憋闷大于气恼。
他委屈地张嘴,用牙齿磨黑蛇的鳞片“阿楼,你怎么也笑话本座”
黑蛇反缠住沈玉霏的蛇身“属下没有笑话宗主。”
“那你笑什么”他啃得更狠了。
“属下只是觉得宗主无论怎样,都好。”梵楼难得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即便迟钝如妖修,也知道,若是当着沈玉霏的面,说出“可爱”二字,怕是会被赶出临月阁的。
但就算是不说“可爱”二字,梵楼也被郁闷的沈玉霏赶下了床榻。
“本座就不信了”沈玉霏叼着床帐,将梵楼隔绝在外,气咻咻地游回床榻中央。
他的蛇身看起来的确纤细。
尤其是趴在宽敞的床榻上。
沈玉霏为人身时,还不觉得自己“纤细”,即便与梵楼相比,他的身形算不得强壮,但好歹算得上“修长”。
为蛇时,则不然。
小蛇铆足了劲儿,又开始抻蛇身。
“嘶嘶嘶嘶”
沈玉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蛇身抻长,颓然瘫软在榻上,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露出了颜色稍浅的蛇腹。
其实,不用梵楼说,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变成前一任白矖的模样的原因。
他是人修。
人修与妖修,本就不同,若不是梵楼成了螣蛇,他怕是连蛇身都变不出来,如今能化为一条小蛇,已经是机缘了,怎么能强求,蛇身的长短呢
可沈玉霏当了多年的合欢宗宗主,习惯了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人,让他以蛇身出现在众蛇妖面前,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本座不信邪。”沈玉霏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道厉色。
他运转着身体里的灵力,不断地尝试,试图将身体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