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的话说到一半,梵楼就已经挺身上前,反客为主,含着他的下唇,笃定道“能。”
沈玉霏当即就想冷嗤回去。
能
前世加上今生,他寻了两辈子的答案,哪儿会那么轻易地用一个“能”字解决
但沈玉霏实在不想扫了梵楼的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是能,便好;若是不能”他蹙眉叮嘱梵楼,“就再想法子。”
“即便真的会失去神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今日不成,那就明日再试。”
“莫急。”
也就是对着梵楼了,否则哪有沈玉霏开口,主动说“莫急”的时候
“属下遵命。”梵楼安静地听完他的话,沉重地点头,顺势将他的脚放了下来,“宗主莫要欺骗属下就好。”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本座说话”沈玉霏的脚刚得了自由,腰就被勒紧了,“你你竟然敢质疑本座”
“宗主答应属下了。”梵楼兀自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态度简直称得上是“死缠烂打”,“宗主不能反悔,若是反悔了,属下必定追随宗主而去”
“好好”
热气从沈玉霏的颈窝一路烧到耳根,他被烘得手软脚软,不得已之下,慌乱地应下,“阿楼,你你放开本座。”
梵楼稍稍抬起了头,墨色的发丝却堆叠在了他的颈窝里。
冷热交替,沈玉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梵楼已经再次贴了上来“宗主,幻境之中,也有十五。”
“你是说”沈玉霏瞳孔巨震,恨不能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妖修踹开。
但他此时没有灵力,身子较之寻常凡人都算是孱弱,即便梵楼没有用力,他也难以挣脱那个滚烫的怀抱。
沈玉霏挣了几下,整个人都不动弹了。
倒不是气的,而是茫然。
他自幼跟随前任宗主玉娇娇修行,哪怕是年幼时,也早早踏上仙途,没吃过半点身子孱弱的苦。
如今,骤然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着实叫沈玉霏缓不过神来。
梵楼似有所觉,默默地松开了禁锢在他腰间的手,迟疑地唤了声“宗主”
沈玉霏恍然抬头,眼底破碎的光让妖修一瞬间打消了所有的欲念。
“属下不会强迫宗主。”梵楼虔诚地低下头,半跪在榻前,亲吻落在他雪白的脚背上,“只要宗主不愿意做的事情,属下都不会让宗主做。”
“那那若是本座本座不让你继续”沈玉霏撇开头,闷闷道,“阿楼,本座未失去灵力时,你尚且不会听话,如今”
“属下听话。”梵楼语气急切地保证,“属下一定听话。”
言罢,直接将他的手抓起来,按在了全身最脆弱的咽喉处“宗主若是不放心,情毒爆发时,大可拿着匕首若是属下逾越”
若是逾越,一刀捅穿他的喉咙便是。
沈玉霏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底那丝突如其来的脆弱转瞬即逝。
他没再提情毒之事,但也没有真的如梵楼所说那般,将匕首随身携带。
沈玉霏再也做不出,将匕首亲手插进梵楼喉咙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