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他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梵楼。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他头一回与梵楼身份颠倒。
沈玉霏兴味十足地抬眸,望着被众人簇拥爱戴的梵楼,没有半点即将被丢出去的惶恐,唯有期待。
“不丢。”
梵楼面无表情地推开人群,重新将沈玉霏拉到了怀里。
他不会反驳,也不会说些糊弄人的鬼话,依旧像自己还是沈玉霏的属下一般,将人扯到怀里以后,先自己检查披风有没有拢紧,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玉霏打横抱起。
“让开。”梵楼低呵了一声,在一声又一声抽气声中,将沈玉霏抱进了帐篷。
“哈哈”
待周围只剩他们二人,沈玉霏终是忍不住,伏在梵楼的肩头哈哈大笑。
梵楼无奈地将他放下,巡视四周,见帐篷正着烧着一壶热热的羊奶,便倒了,端给沈玉霏喝。
沈玉霏接过金灿灿的碗,喝了一口,还是止不住笑意。
他伸手扯着梵楼垂在肩膀上的鞭子,凑过去,呼出一口气,含笑唤了声“王。”
梵楼半边身子发软,强撑着扣住沈玉霏的后颈“宗主,别别闹。”
“还叫本座宗主”沈玉霏玩性大起,不折腾完不罢休。
他将碗中羊奶一饮而尽,浑身暖洋洋地扑过去,“他们都唤你是王本座那所谓的世子头衔,想必到了草原上,一无是处,所以本座现在是你的俘虏。”
“王。”沈玉霏的手指滑进了梵楼的发烧。
他摸到了发烫的耳垂,也感受到了鼓动着指腹的急促心跳。
身份的颠倒,给了沈玉霏新奇的感觉。
他双腿用力,将梵楼压在了身下。
咕嘟咕嘟。
架在火堆上的羊奶浅浅地沸腾。
风里飘着香甜的奶香。
沈玉霏觉得自己喝的不是羊奶,而是香醇的酒。
又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跌
跌撞撞地倾身,自顾自地拔出了头上的玉簪“王”
宗主”梵楼忍无可忍,仰着头,脖颈上绷出了清晰的青筋“还未到十五”
“怎么”沈玉霏闻言,不满地垂眸,眼底泛起冷冷的光,“未到十五,你就不想与本座亲近了”
他说完,干脆利落地起身,还将一头青丝拢起“那便罢了。”
沈玉霏愿意叫梵楼“王”,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也从不会逼迫梵楼与自己亲近。
不愿便不愿罢。
今日不愿,以后也别愿了
“宗主”梵楼见状,一个咕噜,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追上了沈玉霏的脚步,“宗主”
妖修将沈玉霏死死地锁在怀中“宗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属下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他羞恼得挣扎了几下。
梵楼将双臂收得更紧“宗主在幻境中没有灵力,若是以凡人之躯,属下怕伤着宗主。”
沈玉霏听了半天,起先还没察觉出梵楼话里的深意,后来感受到身后的热意,忽地耳根一麻,浑身都发起热来。
“你现如今,不也是凡人”他气急败坏地在梵楼的手腕上行留下五道红痕,“怎么怎么就会伤到本座了”
话虽如此,沈玉霏转身盯着如铜墙铁壁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梵楼时,心里也滚过了撩人的热意。
凡人与凡人,的确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