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青不敢多想,心跳如雷鸣,急忙将阿爷给扶了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宫墙门口的侍卫,如同死人般站在那里。
谢挽青连拖带拉将阿爷托上马车,逃
也似的离开了宫门口。
谢挽青带着谢括回家时,谢括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谢夫人看到丈夫如此,急的直哭“不是进宫去见皇上了吗怎的搞成这般模样”
家中下人将十来个汤婆子全部捂在谢括周围,给他盖上厚厚的棉被,又端上汤药。
两个时辰后,谢括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但喉咙里却咔咔作响,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清晨时,大夫才匆匆赶到。
他给谢括把了脉,慢慢的在谢括的肚子上揉着,才起身行礼“夫人娘子安心,老爷这是受了寒,又受了惊吓,有了些许淤血,只需要静养半个月,再加上老夫的药调理便能好。”
谢挽青着急道“阿爷最近都要监督工程,哪里来的时间养病”
大夫只是看着谢挽青,摇了摇头。
大夫走后,谢府就乱成了一锅粥,谢夫人的哭声,下人们窃窃私语声响成一片。
谢挽青也服用了汤药,兀自生着气,想到昨晚上的一切,越来越觉得蹊跷。
阿爷是否在宫中惹到了什么人
为什么阿爷刚进了宫门就被打这位荒唐的万岁爷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召见阿爷
这分明,分明就是有人要害阿爷
难道是张文诈传圣旨他怎么会有这种胆子
忽然看见下人来报“工部侍郎郭益求见。”
郭益是阿爷的得力属下,谢挽青以前也见过的,她急忙往外走,出门就看到看见郭益搓着手,站在门口,谢挽青问道“郭叔,您来做什么”
郭益苦着脸“大小姐,谢大人呢“
谢挽青没有说昨晚上的事“我阿爷生了病,正在睡觉。”
“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他便是。”
郭益嗫嚅道“是吏部给事中杜祎又来工部讨要银子,下官来问问谢大人的意思呢。”
谢挽青一愣“为什么吏部要来找工部讨要银子”
郭益“这都是太子爷的意思,太子要修建寺庙给皇上祈福,银子要找工部拿,前几次杜祎来,谢大人都拒绝了。”
谢挽青愣了愣,难道父亲这次被报复,是太子的意思谢挽青这样想,极度的恐惧席卷而来,太子是朝中除了萧娘子之外最有权势之人,得罪了太子,如何是好
谢挽青动了动唇,刚想说话。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后谢老头子嘶哑的、怒气冲冲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准把银子给他我说的”
原来是谢括听到郭益来访,本来躺在床上的,都强行穿了衣服出门。
他胡子花白,颤颤巍巍,谢挽青吓了一跳,急忙去扶着他。
郭益“谢兄”
谢括“不能给、这、这是好不容易讨到的工程银”
他说的一半,就强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