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脚步一顿,突然明白了。
那边是哪边当然是白月光舒玉去的t国。
她正好奇呢,堂堂一大总裁,日理万机地,怎么突然想到来接她。
原来是想起了白月光,心情忧郁,只能拉着替身出来赏赏夜景约约会。
聊胜于无。
看起来还蛮惨的要不陪陪她吧,本来这也是她的责任。
喊冷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简柯秉持着替身情人的职业素养,沉默不语,只体贴乖巧地跟着,当一位倾听者。
“今天是她的生日,从前每年她的生日会都很热闹,同学朋友、家人老师、她会邀请所有她能请到的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宴。”楼边夏提及白月光,话不自觉多了起来。
“今年应该也很热闹吧。”
那张冷清的面容融入夜色中变得模糊,因为出神,她的眼神带着些寂寥和落寞,垂下的睫毛轻颤,像是有泪光闪烁,可仅一秒就消失不见。
简柯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一向冷静自持、高冷霸气的楼边夏,应该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尤其是因为不能去参加生日宴这种理由。
可她的背影看起来又沉重又悲伤,如果简柯再不说点什么,这个糟糕的氛围似乎要持续一整个晚上
简柯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影子,忍不住呼出一口白气,她跺了几下脚,试图驱散身体的寒冷,却是徒劳无功。
“既然那么想去,为什么不去你们应该还是好朋友吧。”虽然多年未见,但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个生日会也不算过分吧。
楼边夏转头,脸上的表情似哭非笑,“她要订婚了,我觉得我没办法再以好朋友的身份假装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面前。”
远山似的黛眉缠过一山又一山的浓雾,凉得要落雨。
女人眉梢间满溢而出的伤感让简柯胸口发闷,她抿唇,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出言安慰楼边夏,可一向能说会道的她,却突然卡了壳。
脑子里一团浆糊,一句安慰的话都想不出来。
简柯“楼总,我觉得阿啾”
不知哪里吹来的妖风,简柯刚一张嘴,话没说完一整句,就当着楼边夏的面打了个喷嚏。
楼边夏“你是不是冷了”
简柯捂着鼻子,拼命摇头,“我不冷,我一点都不冷,您接着说,阿啾阿啾”
楼边夏
简柯不受控制地连打了几个喷嚏,脑袋嗡嗡地疼,身体也有些忽冷忽热。
冷风里,她瑟缩成一团,微不可察地颤抖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楼边夏看向对方浅薄的衬衫,刚才的伤感被强烈的愧疚所替代。
入秋的夜晚起风后温度比白天差了不少,简柯穿得那样单薄,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还不明不白、擅作主张地把人拉到江边吹冷风。
楼边夏皱起眉,第一次觉得自己过于地自私霸道。
既然当初签下了合同,选择了简柯,她理所应当该把简柯照顾好,可现在,她却因为深陷在自我的情绪里,而忽略了简柯。
顶着寒冷和颤栗,简柯自始至终都安静地聆听着,体贴又顺从,漂亮明亮的眼眸不带丝毫的阴霾,只装着关心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