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翻身去够笔电,伸手摸了个空。阿尔弗雷德替他把设备收起来了,管家不允许他的睡眠时间再破新低,勒令他本周务必睡满42小时。他只好下床,想找找这两天没打开过的书包。他刚刚高中毕业,足够优秀的履历与头脑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座高等学府向他敞开大门,他要做的就是挑个他想去的地方。
“停,我知道你开了录音,先听再说。”
提姆躺回心爱的床上。
杰森说“李娅,莉娅,不管你们还怎么叫她,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比你们都像一个正常人。”
他简略地倒完了上午发生的事情,期间碍于面子多多少少删掉了她一些有损他红头罩尊荣的发言,提姆在被窝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杰森的讲述与他的语气浓缩起来似乎可以化为简单的一句话。那句话实在太过简洁易懂,并且饱含普世意义下的贬义,以至于让他此刻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些神经过敏,怎么最近老是这么刻薄。
“停一下。”红罗宾躺不住了,“你是说她”
他还是觉得自己得斟酌用词,但杰森接得很干脆“脑子有病。”
提姆心说很好那这下没素质的就不是我了,但你这话听起来含义很深啊是什么人才能让别人用赞赏的语气说出“他脑子有病”,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还是这个哥谭强大的精神污染终于腐化了每个神经病能让他们实现质的转变从而将褒贬定论两极颠倒。
杰森的口吻很深沉“她让我会产生一种她是天才的错觉。”
他意味深长“你知道,德雷克,俄狄浦斯情结在她这种父位缺失的家庭背景里最常发生,而能够摆脱这份影响的人少之又少。这件事情最令我感到她比这里的任何一人都正常。”
“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不,不是在昆士河边。那当然也算一记重击,但跟后面的事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他们那会从伯利区疾驰而过,她没那么有边界感了,踩着脚蹬站在车上,一只手扒住他肩膀保持平衡。他流露出怀念、追忆、柔和、惋惜的神色,温情脉脉。
李娅眯着眼睛指向用作装饰的那座泰坦巨人像,语气无比严肃“那是克洛诺斯。他的故事经常用来解析希腊生殖崇拜与daddyissue,很好地体现了儿子对父亲反抗的态度。他让我认识到男孩对他们老爸的抗争只有两个。”
“那就是要么杀了他,要么和他干一炮。”
杰森捧着手机,声音浓情蜜意。
提姆德雷克,aka红罗宾,靠在床头,咳得撕心裂肺。
在红头罩幸灾乐祸的笑声里,红罗宾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
杰森并没有只顾着恶心他的兄弟,到底老老实实帮忙实现了他小小的请求。提姆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在他说李娅不想见布鲁斯时在心底偷笑所以遭了报应,因为他爬起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蝙蝠侠一通传讯叫去了蝙蝠洞。
布鲁斯在早上拿到了李娅留在酒店的生物信息,交给他测试,鉴定结果毫无疑问是匹配。他是干完这件事才被抓去睡觉的。提姆在楼梯口往下看,把他叫下来的老父亲背手站在蝙蝠电脑前,背影严肃而萧条。
提姆心生不忍,决定把那个伤人的事实隐瞒下来。
“布鲁斯”他问。
“两个月前的那起案子。”蝙蝠侠说。“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