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的时候,林星火心才真正踏实了,看来家里确实没出什么事,最多就是狲阿年的傲娇脾气又涨起来了,庆忌磨磨蹭蹭带来的那一点疑惑就此烟消云散。
不过不咸屯却是出了点麻烦,魏春兴在信中写,如果不着急的话,希望林星火能在京市暂留一段时间,好避开他家给她招惹来的麻烦。
这麻烦说大不大,但确实是个不想管只能避一避的闹剧
前几年魏春凤的前夫陈来福不是得偿所愿,金寡妇给生了个儿子么,陈家老两口的下巴磕都要抬天上去了,没少在外头说魏春凤的不是,闹得整个不咸屯大队都腻歪了这一家子。
可兴许真是陈来福的种不好,当初魏春凤生了囡囡后就好几年没怀上这年月的农村,就算魏春凤是妇女主任,她之前也没有主动避孕的意识,顶多就是看不上陈来福,让男人亲近的时候少罢了金寡妇这块肥田也是结婚多半年后才有了身子,这半年里还传出陈老婆子说金寡妇“要的太狠,把她儿掏空”的话,就这样生下来的宝贝蛋,陈家老两口的金孙,身体特别弱,尤其等金寡妇没了奶水喂孩子之后,更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不光是金家窑卫生室的常客,县医院的儿科大夫都熟透了。
从前金寡妇嘴馋假怀孕的时候陈老娘来找林星火去金家窑给看看,林星火一句话给怼了回去就开罪了那老两口,更不提林星火给的酒方子让大队在那年冬天给社员都盖起了砖瓦房、没陈来福家的份,更是将那心眼不大的一家子得罪透了。魏春凤与林星火关系好,他们在外头这样编排前儿媳,未必没有不敢说嘴林星火这个小仙姑故意将火撒魏春凤身上的原因,陈家老家雀俩臭魏春凤的时候可没少要说不说的指桑骂槐。正是作的过火了,才真正触怒了一屯子叫林星火“姑”的乡亲们,这老两口抱着金孙来求林星火看病的时候就在村口被长虫娘骂了回去。
他家那金孙胎里带来的弱,就算是林星火也没啥好法子,小儿扛不住药性,只能慢慢温养着,过了七八岁才能正经用药治一治。
结果去年冬天小孩不小心凉着了脑门,又叒发起了烧,本来这种情形抱去卫生室开两片退烧药就行。可那老两口不知咋想的,大概是又被年末不咸屯大队的工分兑换的值钱程度刺激到了,他们这回抱着孩子赶了二十里路来了不咸屯,在村口就又跪又磕头的求林星火救命,把老支书都从好梦里给折腾了起来。
大家伙儿看在生病的孩子份上,好声好气的告诉他们林星火回城探亲去了,俩人不信。老支书和陈家族里的太爷险些动了族棍,这俩才傻眼了。他俩闹着要住陈家原来的老屋,老支书也捏着鼻子认了。陈家老屋的炕早不能用了,只有当时用砖垒的灶台还好好的,老支书还让陈家的后生把灶给烧了起来,让他们两老一小在灶台前凑活一晚,陈家老公母俩当时才算真信了林星火不在。
可他俩个本来就打算着借孙子的病赖回不咸屯的,得知林星火不在,反而还兴头头的东家借热水西家借柴火。
唯一没料着的是陈来福的小儿子那体质实在是太弱了,明明喂了退烧药的小孩经不住爷奶折腾,半夜又起了高烧。
魏春兴这几年跟林星火学的像模像样的,林星火不在,卫生站就是他撑着,那晚上魏春兴都忍着堵心主动要给娃儿看病了,可陈老娘嚎的跟杀猪似的,硬是挡着魏春兴不让他给治病,说他肯定要害她的宝贝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