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眉头微拧,紧咬着唇,怨怨地瞪着他。
一副快哭的样子。
卫长临呼吸一顿。
幽深的眸光盯了她片刻,长长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我认输。”
他松开桎梏,郁姣揉了揉手腕,不满地抱怨“你太粗鲁了。”
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臂,卫长临冷笑一声“喂,你”
趁他注意力转移,郁姣露出一个得逞似的笑,骤然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
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张英气少女的脸。
带着些诧异。
郁姣眸光狡黠,她早猜到卫长临伪装成女性会有一定的限制,看来限制就是只能用这同一张脸。
而郁姣终于想起“校园之星”名单上,那个少女为何会令她感到熟悉了。
分明是一张脸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在一起,是因为那张照片上的少女神情怯弱,同一幅皮囊套在卫长临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身上,便显露出一种英姿飒爽和放浪形骸。
郁姣脑中闪过无数猜测,却没打草惊蛇。
只是撇撇嘴,假作失落道“怎么没点新花样。”
说着,将面具丢回给他。
卫长临将面具戴好后,掐住郁姣的脸,扬唇一笑“下次就给你整点新花样。”
郁姣甩开他的手,听他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乖乖呆在这养伤,之后每到饭点我都会找机会过来。”
郁姣白了他一眼“别说得跟约定偷情一样。”
他噗嗤一笑,又揉了把郁姣的头,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去。
没一会,太阳落下山,暖洋洋的夕阳消散后,房间变得格外冷清。
不知为何,郁姣总是很困,昏昏欲睡地度过了平淡的一整天。
她简直像是被遗忘在这个房间似的,身体也一直不见恢复,像个无尽的沙漏,被谢宴川的血修补一分,又从别处流失一分。
更加奇怪的是,双子再也没来。
郁姣拧眉。
不对劲,自她醒来,连谢镇野的影子都没瞧见,谢宴川临走前说的话,仔细一想似乎意有所指。
在卫长临下一次找到机会溜进来时,郁姣抓住他,开门见山道“谢宴川和谢镇野在哪里”
她似乎牵挂了一整日,如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探出手臂紧紧揪着他的衣摆,眼底藏着深深的担忧。
是从没见过的关切神色。
卫长临含着愉悦与期待的眸光逐渐变得晦暗不明,他把手中提着的、特意为她精心准备的零嘴丢到一旁。
“不听话的工具,自然需要修理修理咯。”
他几乎是饱含恶意地说出了这句话,少女霎时失去血色,抬头,死死瞪着他“什么意思”
卫长临冷哼一声。
越发不爽,越发觉得她此前的泪容和笑颜都只是逢场作戏,比不上此刻万分之一的真情流露。
他心知少女向来聪慧,一点便通,果然片刻后,她长睫微颤,艰涩开口“父亲做了什么”
卫长临不答,抱着手臂“就这么关心那俩”
少女恹恹地偏开脸,“不要你管。”
一副薄情寡义的死相。
卫长临气得甩袖离去。
门被摔得震天响,郁姣收起脸上担忧痴情的神色。
她轻笑着点了点唇。
她又不是“天下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动心的女人”,当然没有对双子情根深种了。
不过,捏造出的这段感情的确是个用途多多的趁手工具。
泛灰的瞳孔微转,郁姣肚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坏水。
她优哉游哉地等在房间,没一会敲门声响起
“二小姐,家主吩咐我来带您到书房去。”
郁姣勾唇。
看来酸气冲天的卫长临还是捏着鼻子帮了忙。
郁姣收拾好走出房门,而候在走廊的,竟是许久没见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