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发烧了
这就是萧凌风和他说的,晚上有他受的
温听寒想联系萧凌风或是沈枢秋,可是真到了他想用千里传音之时,偏偏又没了那种下意识的动作,原身残留的意识被他占据,他根本不会所谓的千里传音。
温听寒尝试着在心底喊一喊沈枢秋,然而并没有什么回应,或者说他不得千里传音的术法要领,压根没有传给人家。
灼烧感愈发严重,经脉处传来一寸寸的疼痛,他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低低呻吟。
容牧回房后只如往常一般盘膝坐下打坐修炼,他甚至没有坐到床榻上,反而就地坐下,也不曾打量这房间里的一切,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这儿不过是一座光鲜亮丽的囚牢。
他想起沈枢秋对他说的话,体内的药效尚在,连忙运转灵力至四肢百骸,他与往常一般自己摸索着修炼,只是今日有所不同,识海中的魔骨上的符文不知为何发着光,缓缓散了开来,仿佛出现了裂纹似的,那阴寒的冷意从识海蔓延,仿佛要将他冻住。
容牧闭目蹙眉,承受着体内的变化,运起灵力压制着。
忽然间五感的感知力提到了极致,灵力外放,他竟然听到了正卧里温听寒的声音。
细细密密的呻吟声如同雨点砸了下来,将他经脉中的奔流不息的灵力险些砸散。
温听寒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冷冽,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
“听到了吗温听寒受了伤,此刻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容牧耳边突兀的响起一道沉闷沙哑的声音,他猛的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眸扫视着周围“谁”
然而那道声音似乎就在他的耳边“温听寒折辱你,废你修为,却又不杀了你,囚禁你,吊着你玩,你还不赶紧杀了他”
容牧沉默须臾,像是察觉到什么,沉入识海,那魔骨发着红光,符文仿佛要炸开来一般,他面色微寒“是你在说话”
那魔骨不答,反道“你不是恨温听寒吗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杀了他,你就自由了,快杀了他吧”
魔骨引诱着容牧,容牧如墨的眼瞳在刹那间染上血色,魔气再次从他体内肆溢出来。
他起身推开了房门,朝着温听寒所在的主卧走去。
离得近了,温听寒难以忍受的声音仍在继续,其实压抑着,很轻,但也不知为何,容牧此刻的感知力竟将这声音无限放大在他的耳边。
他猛的推开了房门,目光瞬间落在了美人榻上蜷成一团的温听寒。
那人挂在榻上,墨色长发与衣袍一同垂落在榻边,如同朝凌宗山道边倾泻而下的泉水。
埋在衣袍间的人面色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袍,显然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闭着双目,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抖了抖,竟睁开了眼眸同容牧对上了视线,那双平日里漠然如冰的眸子此刻蓄了点晶莹泪水,眼眶微红。
容牧从来没想过,无情如温听寒还能有如此苍白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