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向吊儿郎当的儿子竟然上进了,钟家父母很是激动,将小半的积蓄都给了他。
钟父没说实情,只是忽悠他,“这五十两,可是你娘与我一辈子的积蓄。我们以后老了,能不能吃饱穿暖,可全看我儿这次的闯荡了。”
“爹放心。儿子定会给爹挣个荣华富贵回来的”而后,斗志昂扬的钟大杨便拜别了父母,跟着几个相熟的人北上了。
钟大杨定是没料到,自己的离乡,却是被人利用上了。胖四婶到处传扬安云桐不安分,只想着攀高枝,把一众好小伙都拒绝了,还逼得其中一个小伙子背井离乡了。
不过是两三天时间,安云桐的名声,就在附近的村子里被传臭了。
等她知道时,已是四天之后,还是贺寡妇半夜悄悄上门告诉她的。
“安大姑娘,我觉着这族里,并不是十分可靠的。你可有想过去投靠哪个亲友”
安云桐微微摇头,“暂且还没想到。且我三姐弟年纪幼小如何出行”
贺寡妇之言,可谓是说进她的心里。父亲去世时,她看见族长偷偷笑了,她与母亲说过,只是母亲并不信她所言,还道是她看错了的。被母亲一说,她变得半信半疑,却一直记着。
而今,她越发坚信自己没看错。前些日子,她被骆家退婚时,族里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来帮她,甚至还对她冷嘲热讽的。她算是看清了族人的面目。这也是她没有去跟族长求庇护的原因之一。
听了贺寡妇的话,她也想走,但外面虽也有好人,可坏人、拐子也定是不少的呀。她没有十全的把握,哪里敢带着弟弟妹妹走
贺寡妇说完后,无力地劝说一番,便又悄悄离开了。
而安云桐这一夜,彻夜未眠。她该如何护住弟弟妹妹与她自己
天边泛白之际,毫无睡意的安云桐起身去打水。
走到半路,却是听见四婶子与二族婶一道往回走,还说着话。
本来她也不想躲的,但是她们的话,却是干系到自家于是,她咬着牙,悄然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两人似乎还放下了水桶,站在不远处说话了。
只听见二族婶很是愤怒地说道“要不是她嫌弃我侄子,还逼迫他,他也不会北上说是去走商那多危险又拿走了我哥嫂一辈子的积蓄那要是打个水漂,叫我哥嫂后半辈子去讨饭不成真真是害人精”
“可不是”四婶子义愤填膺,“要我说,她定是有攀附富贵人家的心思,不然怎么放着我们两家那样好的侄子的人才不要”
“哼。要是她是我生的,这般不听话的,明日就叫人牙子来,卖到富贵人家里去。叫她如何高贵”也正是因为不是她亲生的,如今生气了,便以最大的恶意去诅咒安云桐。
四婶子这时候吃吃笑了两声,“你这个主意实在是不错。他们姐弟三个都长得不错。若是,将他们卖到烟花柳巷里,那岂不是给我们族里挣了好大一笔钱财”家里的田地与钱财自不必说,更有他们的卖身银子,可不会少呢。
“啊这不好吧他们毕竟是我们族里的人”二族婶虽然对钱财心动,但还是有些不忍心。而且,这女人到底是为何那么恨安云桐姐弟三人净是想出这般恶毒的主意来可是,虽然不忍心,可是那些钱财又实在叫人动心呐。
“得了吧他们还算什么族人飞黄腾达时,不记得我们。落魄了就回来分我们的田地。哪里是族人,分明是仇人”四婶子咬牙切齿地劝说着,后面是越说越小声,安云桐就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