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扣子在桌上象征性地转两圈,啪嗒躺平。
坎下巽上,小象,涣奔其机,得愿也。
“”
云木香心情有点复杂。
她重新捡起扣子,让大哥重新丢。
云沉香双眸清亮地盯着妹妹,嘴角噙笑,再次随意丢开。
一连六次。
皆吉。
云木香负气地收起扣子。
“哥,人生遗憾才完美,我算到,那香水就是我求而不得的遗憾,我决定认命”
她手拍拍大哥胳膊。
“再说,我哥哥扛着病体,寒冬腊月坐在书桌前写文章多辛苦呀,那赚得润笔费都是辛苦钱,我做妹妹的心疼哥哥,舍不得。”
手上把扣子放回针线篓里,物归原位。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云沉香眉眼弯弯,“哥哥不允许你人生有遗憾。”
“”
是白仙给你的底气吗
安逸趴窝的白仙唧唧唧
兹拉。
头顶的电灯闪了闪,突然“啪”地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哥,你别动,我去找蜡烛。”
外面小孩子大声喊着停电啦。
“哪儿又跳闸。”
“谁打手电筒去看一眼。”
云木香缓了缓,等视线适应黑暗,从抽屉里摸出两根蜡烛,去厨房找火柴点上。
在饭桌上滴了两滴蜡油,把蜡烛固定在桌上,她才引燃另一根。
云木香趁机找借口,“爸他们肯定还没吃完,我把蜡烛送过去。”
她看云沉香站起身,立马说“哥,你帮我看着淼淼,我怕他被吵醒后见不到人害怕。”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云木香说完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大哥喊妹夫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是两家商量婚事,周以臣说娶她时。
最近一次,是周以臣找人帮忙,帮她办下毕业证。
云木香稍微一联想就明白过来。
大哥是认为供上保家仙,自觉安全,想给她个完整的家,就开始瞎操心她。
“多余瞎起劲。”
云木香很满意现在的小日子,一点也不想改变。
她伸手拉开院门,出去就瞧见隔壁伯伯叔叔也出来了。
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酒臭。
周父因为停电,被迫停下酒。
屋里喝得浑身热乎乎的,出来被冷空气一激,头脑都变得清楚不少。
只云父热也裹着棉衣,跟在后头碎碎念。
“你们赶紧把衣服穿上,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
感冒都是轻的。
中风也是有可能的。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可别不当一回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越老越啰嗦。”
云木香护着拉住上前,“爸爸,我去把外套拿出来。”
“都挂在门后面。”云父没看到他外孙,“淼淼睡了”
“恩,大哥看着呢。”
云木香把蜡烛给出去,抹黑进屋去拿东西。
“蜡烛带上,小心撞到。”
“我能看见。”
詹弘毅发酒疯,推身边人,“你们一个个的,就等着我干女儿照顾,好意思。”
“我不跟醉鬼说话。”祝同志走到云父身边,“今天看沉香气色好不少,是找到新办法了”
“没,还是老样子,只能在家待着。”
云父叹口气,“有时候我就在想,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害得沉香出生就落病。”
“呸呸呸破除封建迷信,你这都是残余思想。”
董同志听见,小声说“可惜国外许多技术都对我们进行封锁,没办法互通有无,我们发展还是太慢了。”
“说什么”詹弘毅搭着董同志的肩膀靠过来问。
“说沉香的病,开胸手术风险太大,前几年首都有位国医圣手,专攻心胸科,组委会开会时还想拿着沉香的病问问,可惜没见到人,这两年突然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