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里面藏着的讥讽意味盛浓,让郁秋瘦癯的一张小脸青白交错,傅又驰倒也不想真将郁秋惹急了,少顷又换上一张带笑的脸,“知道你怕我,故意躲着我,好了,不惹你生气了,几天未见,陪我喝杯酒总可以吧”
说着傅又驰便拿出两瓶明显是当地寨民酿造的甜酒,满满当当地放在桌上,做足了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可郁秋在这事上面也并不蠢笨,里面分明是掺和了点不对劲的药物,就等着他傻傻地上当。
两人僵持不下的状态下,傅又驰却是丝毫不急,只见他悠闲自得地坐在这间逼仄的空间,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入口中品尝。
“真的一口也不尝一下吗”傅又驰询问。
郁秋冷冷回视一眼,一个字都不愿再说,怒气腾腾上升将他气得脑袋犯昏,就当郁秋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低血糖时,他却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烦躁的热气从不可言说的隐秘处飞速蔓延,让他神经末梢险些产生一阵烟花炸裂开来的快感。
不对。
这分明就是中药的表现。
郁秋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只觉得视线都恍然变得模糊不清,傅又驰落在自己的眼里都出现了重影。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又驰将盛着酒液的瓷杯放下,指腹从里面沾染些许酒液后踱步走上前,用一种温润君子的做派缓缓说道,“我刚才就已经十分明确地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敬谢不敏。”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强势地将那根覆着一层薄薄水光的拇指抵在郁秋的唇边,顺溜地撬开他的牙关抵了进去。
香醇的酒液充斥整个口腔,让郁秋有几秒罕见的清醒,耳边零零星星沉着傅又驰的声音。
他徐徐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在房间四周点燃一种无味的燃香,说是寨民常常在开山捕猎时会在四周设下陷阱,为了防止凶残的兽类挣脱捕网,他们尝尝会在陷阱周围放上这种香药。
“而我呢,又适当地在里面添加了一点别的东西。你看你,总是待人警惕性太强,蠢笨有余,聪明不足,便会显得十分可笑。”傅又驰手指玩弄着郁秋温热的口舌,晶莹的涎水从青年无法完全闭阖的嘴唇流了下来。
傅又驰噙着笑引以自得地评价一句“你这种人做不成优秀的捕猎手,只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猎物。”
这是一种比屈辱更加屈辱的绝望,郁秋隐约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无以复加的恶心感瞬间喉管直往上涌,让郁秋本就空瘪的胃袋痉挛,更是产生一阵又一阵反胃的呕吐感。
太恶心了。
一想到可能会和傅又驰发生什么就实在是太恶心了。
无力、沉重、绝望让郁秋本就难受至极,更让郁秋痛苦且保守折磨得是身体内的火苗一簇又一簇熊熊燃烧起来。
“去死啊”他满口污言秽语的骂着,“杂种”
傅又驰掀起他衬衫的手指一顿,笑意浅淡些,手指冷硬地掐着郁秋的脖颈,五指一点一滴收敛,仿佛捏在手心的只是一个低贱的蝼蚁。
氧气逐渐从郁秋的胸腔脱离,他脸色涨红发紫,眼睛充血泛红,正当郁秋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际,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不知何时从窗沿滑进,竖立的两瞳冰冷无比,正吐着蛇信子缓缓行至傅又驰身旁张开全黑的口咬了下去。
“咳、咳、咳”郁秋软倒在地,像搁浅在岸上倒翻着肚皮的海鱼张着腮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他根本来不及留意傅又驰,就连地上的背包都忘记拿,费劲咳嗽着仓惶地逃走了。
弯月如霜,银光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