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石先生被他记恨太正常了。
被气疯了的夏英公设了个局,他家里有个能临摹任何人笔迹的小妾萧娘,重点就在这个能临摹任何人的笔迹上。
夏英公截了石先生给富弼富相公的信,让萧娘将信重新抄一遍,将里面的行“伊、周”之事改成了行ap;ldquo;伊、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之事,变了一个字,整封信的意思就都不一样了。
行“伊、周”之事是希望富相公能成为一代良相,行“伊、霍”之事完全不一样,那是让富相公废立皇帝好把持朝政,这还能得了?
富相公和石先生肯定不会谋反,架不住仁宗皇帝疑心重,夏英公又让萧娘仿造石先生的笔迹写了封废立诏书让宫里的宦官送到皇帝面前说是在民间不经意间看到的,激的仁宗皇帝立刻派了侍卫去抓人。
虽然派出去的侍卫在抓到人之前就又被冷静下来的仁宗皇帝紧急喊了回去,但是他之后的态度让朝中众臣都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新党也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谋反是祸及九族的大罪,一旦被扣到他们身上所有人都玩儿l完,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收手。
范文正公离京前往西北边境,富相公去河北防范辽国,余靖余大人出使辽国,早已去了河东的欧阳公之后也被贬去滁州任知州。
哦,除了夏英公做局之外,新党成员自个儿l嘴巴不消停也要为新政失败负责。
石先生和欧阳公那两篇得罪人的文章就不用说了,直接把他们新党弄成了朝堂公敌,之后监进奏院苏舜钦招妓开宴会公款吃喝,席间有人喝大了直接羞辱孔子和周公。
——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
听听听听,妥妥的大不敬啊!
新党的政敌看到送到手上的刀子高兴的很,铺天盖地的弹劾下来直接把当时负责推行新政的中间层一网打尽全贬地方去了。
新政就此驾鹤西去,享年不到两岁。
十五年后,新政重生归来,誓要这天下付出代价……
咳咳,总之就是,现在的局面和十五年前真的很像,各种意义上的像,只有一点,当年欧阳公口中那些办事一定有始有终的君子们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甚至已有分崩离析的趋势。
小小苏大人打起精神,不行,他不能明知道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还坐视不管,小金大腿,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
他大概能猜出来韩相公富相公欧阳公这些推行新政的主力干臣现在为什么反对变法,简单来说就是之前变法踩的坑太多了,他们是找到了整顿吏治解决冗官冗费的法子,奈何好法子实施不下去,连京城都没出就被歪曲成他们想不到的样子,再来一次会比十五年前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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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未必。
朝廷后来不是没有想过重新推行新政,仁宗皇帝在位最后几年,包大人还曾主持过昔年庆历新政的重中之重方田均税,庆历年间主持这事儿l的是欧阳公,两个亲自推行过这个政策的人在回京后态度都发生转变,政策是好政策,推行不下去也是白搭。
他们可以亲自主持一乡一县一州,却没法保证全大宋都和他们主持的地方一样,地方官不作为非但没法让局面好转反而会越来越坏。
比如这方田均税法,朝廷制定这个政策的本意是禁止地主豪强藏地漏税,防止他们将赋税转移到无地少地的农人身上,然而真正运行下去才知道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