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在宴厅里的醉态七分是装出来的,那盛阮这会儿便的确是酒劲上来了,他看着纪辞的唇,脑海里蓦然想起来,他和纪辞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谁都还没打破,不是情侣,是不是就不能直接亲上去了
盛阮眨眨眼,有些苦恼,一双漂亮迷蒙的杏眼殷切地看着纪辞,极有礼貌地询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他怕纪辞误解他的意思,便又赶紧补充道“就是亲嘴,可以吗”
纪辞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团白光,像是没反应过来,被从天而降的幸运砸得快要晕了,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纪辞甚至有些怀疑今晚喝醉的人究竟是软软还是他自己,或者说这其实只是一个虚幻美好的梦。
见他愣怔着不回答,盛阮有些不满,微蹙起来眉心,黏糊糊地又重复问了一遍“我可以亲你嘴唇吗”
纪辞见他神色有些急切,不想是开玩笑的样子,但他怕软软是一时脑热的冲动,便还是忍耐着吻下去的冲动,又认真地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软软”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盛阮脑袋快要晕得坏掉了,眉心微微皱起来,没什么耐心再跟纪辞为这个问题拉扯,他依旧是踮起脚尖的姿势,双手从纪辞脸上移开,抚摸着下滑到脖颈上,手臂抬高,便紧紧勾住纪辞的脖子,他稍稍用力,便将纪辞的脖颈往下压了些。
西装外套从盛阮肩头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但谁也没心思去理会。
两人的唇瓣仅隔着厘米的距离,呼吸间的热气缭在一起,
盛阮浓黑的眼睫微微颤抖,便遮掩住了迷离的眼瞳88,他脖颈稍仰起来一点一点优美的弧度,便轻而易举亲吻上了纪辞的双唇。
吻上纪辞唇瓣的一瞬间,不知怎的,盛阮脑海里竟乍然想起来谢栩的脸,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心虚的背德感,脑袋里骤然清明了些,或许是因为他为数不多的亲吻经验中,绝大多数都是和谢栩一起的,因此他此刻亲吻着纪辞的嘴唇,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地记忆着谢栩压着他亲吻时的感觉。
这种念头让盛阮有些头皮发麻的慌乱,立即产生了一丝退却的念头,然而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亲不亲已经由不得他了。
被喜欢的人勾着脖子索吻,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把持得住,更遑论是已经忍了许久的纪辞,盛阮踮着脚尖颤巍巍地闭上眼,水润靡艳的唇瓣压上他嘴唇的那一刻,纪辞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便顷刻间断了个干干净净。
他辞再也按捺不住,扶着盛阮腰侧的大手骤然缩紧,他一条手臂便轻轻松松地将这截细软的腰肢紧紧锢住,另一手扣紧软软的后脖颈,不容置疑地加深了这个吻。
盛阮喝了酒,原本就小的力气更是剩不了几分,那一点点微弱的挣扎幅度,倒像是欲拒还迎一般,手臂无力地挂在纪辞肩头,他难耐地微微张开唇齿,唇腔里发出来意思可怜的呜呜声,期盼着纪辞能领略到他的意思,好放过他这一回。
可他在接吻时主动张开唇齿,怎么能让人意会到推拒的意思,纪辞心中甜蜜更甚,只觉得是怀里女孩儿的盛情邀请,于是他探出舌尖,侵入到更深的湿热唇腔中,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呜呜呜”盛阮完全丧失掉了主动权,只好任由纪辞越亲越过分,他唇瓣舌尖都麻得不像是自己的,被亲得整个人都快要晕掉了,原本就因为酒意难受得紧,此刻又被这强势激烈的亲吻,盛阮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汇聚在眼瞳中的水汽化作泪珠子,簌簌地掉落下来,他身上软得不像话,完全站不住了。
纪辞还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中,察觉到怀里的人脱力之后,他身形一动,手臂的力量带动着盛阮的腰肢,便轻易地将两人位置调转了一瞬,即便是亲得有些忘我,他还记着不让着冷硬的栏硌到软软的腰,便以自己的手臂横抵在栏杆上,又搂着怀里的人继续亲吻。
盛阮隔着一条手臂靠在栏杆上,纤弱粉白的脖颈被从后托举着,整个人越发被禁锢得动弹不得,他仰着头被纪辞继续掠夺唇腔里所剩无力地空气,他难耐地微微侧过脸去,眼帘一颤,泪珠便顺着下睫毛滚落下来,隔着瞳孔上一层朦胧的眼泪,盛阮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谢栩的身影。